牧晨不负所托将东西交给王府,也算了却一桩心事,一时归心似箭,只盼快些回到药王谷医治吴语静,无奈二人身上所剩银钱不多,连买一匹脚力也是不能,只得雇了一辆马车沿西南方向而行,只走出一个时辰左右,方才出了京城,到了郑县边境,过了郑县地势渐高,一路山川险阻,马车颠簸得厉害,如此过了一日终到淮水。
二人弃了马车改走水路,沿淮水之势船行至随郡,眼看天色渐晚,二人只得上岸借宿一宿,如此昼行夜宿,到得第三日,牧晨二人终到荆州之地,荆州与巴蜀多高山险地,若是徒步而行不知要到何时,好在眼前有长江水利之便,牧二人再度雇了舟船,沿着长江逆流而上。
两岸山势奇险,古树苍苍,时不时有虎啸猿啼之声传到耳畔,偶尔几只攀腾跳跃的猿猴,追着小舟奔行许远,牧晨脑中忽然想起前朝太白诗仙的诗句:两岸猿声啼不住,轻舟已过万重山,心道当年太白诗仙或许与我现在处境相同,方才有感而发作出千古名句,想到此处,牧晨只觉仿佛身在历史长河,顺着舟船看尽世间兴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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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畔何人初见月?江月何年初照人……”
又想古今豪杰无数,纵然生前英雄无敌,死后终会化作一团枯骨,最终灰飞烟灭,留给后人的只有传说,谁也逃不了此局,倘若真有长生不老之术,古往今来无数英豪汇聚一堂,那才真个是天下大乱,想到此处,牧晨忽而悠然一叹,忽觉人力再强终究敌不过天道循坏。
牧晨脑中思绪缥缈,不经意间《血饮九重天》功法不经引导自行运转起来,初时较为缓慢,待到后来愈来愈快愈来愈疾,体内血气几近沸腾,只得片刻而已,竟已运转数十上百周天,浑身气血又增长数倍,抵得上牧晨一月之功,虽离突破第六层尚远,却也进步不菲。
“咦……”
牧晨心中惊疑不定,凝神内视之下,体内血气果见增长,一时百思不得其解,只道是那日服用‘赤血丹’药效在体内仍有残留。
船行两日,二人自巴东津关口,途径巫山,奉节一路行过数百里,最终到得巴桑河口,只见前方不远一个渡口泊了许多小舟,来往船只穿梭不断,船上游人形色匆匆,徐凤在蜀中呆了许久,一眼便认出此地,不由面上一喜,
“牧大哥,我们到了巴渝郡了!”
牧晨含笑点头,亦是心中欢喜。
二人结了船钱,沿着青石台阶向上直走,只见一条小道向前延伸至深处,道路阡陌纵横交织成一座硕大的城池座落群山之间,巴渝郡虽不及京城繁华,但却有独特的风土人情。
牧晨二人抬脚走在街上,忽而听得前方一间药铺里传来阵阵吵闹声,待到近前,斜刺里闯出一道人影冲着牧晨二人倒撞而来,牧晨吃了一惊,连伸手拉住对方身形不教那人跌倒,那人险些被人推倒亦是骇了一跳,未想到被人扶住身子,转过身来正欲道谢,抬眼见得牧晨样貌神色猛地一怔道,
“是你!”
牧晨闻言神情微怔,未料到在这陌生之地竟有熟人,抬眼看去,只见对方二十岁左右,面庞清秀,身穿一身粗布长衫,整个人显得文质彬彬,此人不是旁人却是那黄鹤楼下作过店小二的郑秀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