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道?”曾华感到惊奇并疑惑,“真不知道?还是假不知道?”
“真不知道。”杨伟真诚地说,“曾书记,我不敢骗你.ht”
“唉,看来你过去专为蒋厚进、李学针鞍前马后服务,远离了普通干部群众。好,我告诉你,”曾华锐利的眼光盯着杨伟眼睛,一字一顿说,“你的绰号叫‘阳萎’!”
杨伟眼神慌张,躲避着曾华明亮的眼睛,漠然不知手中茶水洒了出来,绯红着脸说:“这绰号太损了,太损了。”
曾华从杨伟手里拿过杯子,放到茶几上,从纸盒里扯出纸巾,递给杨伟说:“损,你还知道损?知道你为什么有此绰号吗?”
杨伟低着头,用纸巾擦干手上的茶水,尴尬无比,小声说:“不知道。”
曾华不遮不掩,严厉批评道:“你杨伟是什么?在权贵面前,卑躬屈膝,唯唯诺诺,你是十足的奴才附庸。”
“贪污腐败你不敢查,违法乱纪你不敢问。”曾华越说越激动,声音也越来越大,“你有三不查:镇里有权有势的不查,领导打招呼的不查,有关系背景的不查。”
“牛仁横行镇里,鱼肉百姓,众所周知,只因为他是李学针的小舅子,你装聋作哑。张金山吃拿卡要,勒索群众,人神共愤,只因为他是邝难宣的姑表亲,你充耳不闻。汪头村支书汪维仁骗取五保户补贴,编造项目骗取国家资金,只因为县里某领导打了招呼,你对群众的举报置若罔闻。如此等等,不足而论。”
杨伟的脸霎时红得象烙铁,小声辩解道:“查各级领导的家人,亲戚朋友,无异于和领导公开叫板,撕破脸皮,对着干,我今后有好日子过?”
“查各类关系户,大家低头不见抬头见,我有困难谁帮忙?”
“我如果不管不顾,严格执纪,大家都视我为敌,群起而攻,我必倒霉无疑,谁愿意伸出援助之手?”
“你凡事先为自己打算,畏首畏尾,”曾华嗤笑一声,语气凌厉,“所以,你不叫‘阳萎’,谁配称‘阳萎’?你名符其实!”
杨伟颇不服气,嘴里细声嘟囔,极力为自己开脱:“我去年查的几个案子影响很大,得到了县纪委肯定。”
“杨伟呀杨伟,你不说这几个案子倒也罢了。你说了,我就气不打一处来,”曾华站起来,手指着杨伟问道,“难道你真没有一点自知之明吗?据我所知,你去年办了四个案子,对不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