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啊,细君她从未见过北地风光,难得眼下未起战事,就让她过来玩玩。我这回去汉中禀报,也有顺便接她北上的用意。”
杨戏微微点了点头:“原来如此,夫人与使君大半年未见,也是该趁着现下这个暂时的宁定时日多多团聚。夫人好不容易来一次,绝对不能怠慢,我这就吩咐下去让府里尽管调教几个得力的婢女,好让夫人有人使唤。”
“文然费心了,不过细君身边带有贴心的婢女,就不必这么麻烦了。再说府中这些仆役都是受州府所雇,是为公家做事的,我个人的家眷不好让他们伺候。”杨清笑着说道。
杨戏拱手见了一礼,赞道:“使君公私分明,卑职佩服。不过按照朝廷规制,刺史的家眷本就有权利享受州府仆役的服侍,使君尽管放心,卑职的安排绝对不会违反规制。”
“也罢,那你就看着安排吧。”
杨戏见他不再推辞,心中甚是高兴,笑着道了声是,便告辞离去。
洛阳北城的一座宅邸内,一个身穿劲装戎服、五十岁上下的男子正在后园练剑,但见他招式精妙、力道强劲,显然是个剑法高手。
然而在旁边观看的一个风韵犹存的妇人却没有半点佩服和欣赏的表情,相反脸上还充满着担忧,似乎并不关心男子的剑法有多么高妙。
“夫君的病刚好,大夫说不宜过度劳累,还是停下来歇歇吧。”
男子一边挥动宝剑,一边头也不回地答道:“那些医者最是喜欢夸大其词,夫人不要太听他们的话,想我曹真征战沙场数十年,些许小疾完全不用担心,况且现在病都好了,练练剑、出出汗,反而对身体更有好处。”
原来这男子正是回朝接任大司马一职的曹真,他回到洛阳没不久就病倒了,在家躺了一个多月都没有去上朝,今日难得感到身体轻爽许多,便来到后园活动一番。
这妇人是曹真之妻夏侯氏,生有两男一女,她担心曹真的身体吃不消,便亲自在一旁看顾着。
曹真嘴上强硬,可终究是大病初愈,练到此时确已觉得有些乏累,便收剑回鞘来到石凳上坐下。夏侯氏赶忙从婢女的手中接过一碗参汤递了过去。
曹真边喝边问道:“爽儿还没有回来么?”
夏侯氏抬头看了看天上的太阳,估算了一下时辰,说道:“这个时候怕是已经下朝了,应该快回来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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话音刚落,便听身后长廊传来一阵急促的脚步声,夏侯氏回头望去,但见一个二十七八岁、长的一表人才的青年男子走了过来,不是自己的长子曹爽还能是谁呢?
“这人啊就是不经念叨,爽儿这不就回来了么?”夏侯氏笑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