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张的协助,张居正在内阁里说话比魏广德可就硬气多了。
......
“善贷,善贷。”
下午散衙,魏广德从皇城出来,正要坐进轿子,就听到有人喊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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站定身形看过去,是谭纶,先一步下值到这里等他。
魏广德迎过来,却被谭纶拉到一边小声问道:“今天张四维入阁,首辅那边和你说什么没有?”
“没有啊,发生什么事儿了?”
魏广德狐疑道。
今天貌似并没有什么大惊小怪的事儿,都是很寻常的公文,按规矩票拟就好了。
甚至,这两天他连议论考成法的奏疏都没有看到一份。
是的,张居正推行考成法的时日已经不短了,即便如此,地方上反对考成法的奏疏依旧不时出现,概因为认为此策会导致地方官员为了政绩实行苛政,导致民不聊生。
对此,魏广德只能参考张居正的票拟,都是重申严肃律法。
什么意思呢?
那就是为官之人若是苛政待民,朝廷自然要处罚。
可若是百姓不愿缴纳赋税,官员追讨也无可厚非,不能因为没钱就不交银子。
“你是真不知道还是假不知道?那张思维入阁后,还不是事事顺着首辅之意,你以后在内阁处境可就难了。
我早就和你说过.....”
谭纶还要继续说,魏广德小声出言打断道:“子理兄,此事我当然知道,可谁能拦得住?
那道旨意还是我草拟的,当初内阁为此多次商议,最后才定出人选来。
你的担心放回肚子里,没外面传得那么邪乎。”
今日下午在首辅值房里,魏广德和张居正闲聊许久,都没有提到张四维之事。
“那你以后在内阁还是要当心点,这次刘台的事儿,我看是不会擅了了。”
谭纶小声说道。
这几天京城官场上,大家都在悄悄议论此事,大多认为此事就是张居正指使的,否则就算张学颜和刘台在辽东时就不和,也没必要这个时候落井下石。
大家都在说,当初张居正假仁假义为刘台求情,应该早就算计到今日。
先剥了他的官身,让他回乡丢人现眼,然后再治罪。
按照现在张学颜罗织的罪名,刘台被流放几乎已经是板上钉钉的事儿了。
若是当初直接从京城流放出去,至少还不用回乡受尽家族相亲的白眼。
首辅大人如此小肚鸡肠,魏广德身边的官员自然如临大敌,就担心魏广德和张居正怼上,到时候落不到好。
“不必担心,我虽然不完全认可叔大兄的全部决策,但大体上那些政策,我还是赞成的。
也不会和他因为国事相互攻讦,放心好了,我们都是私底下协商。”
魏广德小声解释道。
“可也不得不防,晓不得那句话就得罪他了。”
谭纶依旧坚持道,“你可还记得,当初隆庆年间辽王被废一案,据说就是他张居正背后下手所为。”
魏广德闻言愣了愣,他当初也记起这件案子可谁也没告诉,没想到京城里还是有人把当年旧事翻出来说了。
没办法,之前一直有传闻说张居正的祖父是被辽王害死的,虽然没证据。
一开始,大家也都不信,可在辽王被废一案中,张居正却保持沉默。
自然,之后就开始有了这个传闻。
“别瞎说。”
魏广德马上低声道:“辽王被废和他行为不检有关,和叔大哪有什么联系。”
“行为不检,哪个藩王不是如此。”
谭纶却不屑说道,临了还颇为神秘的告诉魏广德,“据我所知,张叔大祖父的死,确实和辽王有牵扯,据说就是因为他天生聪慧遭了辽王的忌。”
“嗨,瞎说,张叔大聪慧年少时就有,那个传闻之前听谁说过,可你也不相信,若真遭了辽王的嫉妒,就当初一个一文不名的小子,辽王有一百个法子要他的命,那里还会等他得了进士才报复。”
魏广德说的这话是他真心话,当初的传闻,魏广德并不怎么相信。
年少的张居正就颇有才气,是当地有名的“神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