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一脸希冀的望着弘历,却听到弘历残忍的宣布了她的命运:“传旨,乌拉那拉氏全族抄家流放至宁古塔,其族男丁永世不得入朝为官,其族女子永世不得入宫选秀,至于乌拉那拉氏如癔,赐牵机药,幽禁冷宫!”
弘历的话音刚落,如癔心里那点子希冀彻底幻灭了,她不停的喃喃自语道:“怎么会这样?不该是这样啊?本宫才是皇后……哈哈哈……本宫才是皇后啊……乌拉那拉氏不能出废后!不,本宫最在意的从来不是后位,而是皇上的真心!皇上,你……”
如癔干脆从地上爬了起来,她跪得太久了,所以膝盖也跪麻了,但她依旧固执的站直了身子,似乎已经用尽了她全身的力气。
如癔从果盘上拿了一把小刀,然后趁人不备,迅速的拆掉了自己的发,她凄惨的喊道:“皇上,你总是有那么多的说词污蔑臣妾,其实刚愎自用,薄情寡性,自私虚伪!”
弘历看呆了,他哪里有如癔说的那么渣?
太后的脸色却是意味深长,“皇帝,你且让她演完,说不定等她演完后,事情也就了了,又或许根本不必等那么久,她自己就死心了,唯有她自己死心,她才会彻底消失。”
弘历听罢,也觉得深以为然,不就是被如癔这个颠婆多骂几句嘛,那又怎么了?
他且听着,看看如癔还要怎么演!
其实最让如癔觉得心碎的是,她的夫君从来不曾信任过她,一直怀疑她,她所心心念念的少年郎,早就一去不复返矣,到现在剩下的,只是一个薄情郎。
她现在要做的,就是模仿历史上的继后,断发明志,与弘历夫妻恩断义绝。
如癔心中的怨恨早就积怨已久,现在慈宁宫的这场大戏,不过都是一个导火索罢了。
到了此时,她方才看透了眼前这个薄情郎,他们再也回不到以前那个“墙头马上摇香菇,一见知君鸡蛋肠”的美好时光了。
如癔阴沉着脸,怨恨的瞪着弘历:“清白二字,臣妾早就说倦了!”
弘历终究还是忍不住了:“如癔,朕以天子之名告诉你,不许忤逆朕,挑衅朕!”
然而如癔却充耳不闻,只是继续沉寂在她自己的世界里,她割断了自己的发,然后捏着发丝绝望的说道,“帝后离心,断发为祭,追忆竹马青梅;墙头马上,红砖围城,早已不再是青樱红荔。两两相望,唯余失望。原来年少情深,也可以走到相看两厌的地步。花开花落自有时,兰因絮果终有因。这一断发为祭,便是祭已逝的青樱红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