牧源见她一脸犹豫，晃了晃手中发冠，打趣她道

“怎么，竟连发冠也不想送？”

孟凝见他心情愉悦，不想让他现下失望，只得无奈一笑。心下不舍，缓缓转身进了烟凝阁去。

牧源面带微笑，手里握着她的发冠，见她进了内院，这才满意回身朝凌烟阁走去。

夜深微寒，烟凝阁内的侍女也都没睡，见着孟凝回来，全都朝她行过礼后回了屋子。只有宝兰不受规矩，早早便已歇下。

今日该是桑儿当值。她将孟凝沐浴之水准备妥当，又在水中洒了花瓣，伺候孟凝进了浴桶，这才去了隔壁屋子为孟凝准备寑衣。

孟凝泡于花瓣沐浴，脑中不断浮现今日与牧源一起的场景。此时的她心中寂静。回想着与牧源相识以来点点滴滴的美好，这些美好，就当是给自己这段感情的甜蜜回忆。以后，自己便是孟零，那个什么也没有的孟零，不再奢求不属于自己的东西。

“真是不要脸，夫人好心想要将她收作义女，她不仅不知好歹，竟还仗着自己有几分资色便想媚惑世子，真就一个不知廉耻的小狐狸精。”

正在孟凝闭眼养神时，却听见隔壁屋子传来桑儿小声辱骂的声音。

孟凝缓缓睁开了眼，心中未起任何波澜，也没要将桑儿惩戒的想法。桑儿的话，也不无道理。自己这个什么也不是的落魄小姐，能被长公主瞧上，也算自己之福，自己竟还不知好歹多次拒绝。

孟凝轻笑

“倒是自己错了，长公主义女，永宁侯郡主，多么高贵的身份啊，自己确实清高了些。”

话归如此，但眼中的泪却又不争气间冒了出来，滑落滴进浴桶内。孟凝随手一擦，看着那滴与水融为一体的泪，脸上露出一抹讥讽的笑来。

次日，孟凝早起，如近日一般，趁着牧源还在晨练之际，带着绿竹提前出了世子府去。

今日的她心情落寞，一副心不在焉的样子。允六多次叫她，她都没有回应。有时是没听见，有时，却是听见也不愿回答。允六见她心情不好，便也没多打扰，于课间时，让人备来红糖姜茶，端与孟凝

“白孟凝，来，将它喝下。”

孟凝无精打采抬眼瞅他，眼神似为空洞，但却冷冷盯向允六。

允六见孟凝丁丁瞅着自己，便又不好意思道

“我，我听说女子每月都有那么几日心情不好的时候。我还听说，若是肚子不适，可饮红糖姜茶，缓，缓解腹中疼痛。呵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