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承州并未回答他的话,太子叹息一声,‘‘如今要紧便是好好料理一下你夫人的丧事,别再消沉了,振作起来,你可是让人闻风丧胆的镇国将军,你不会轻易被打倒的不是。’’
陆承州突然笑了,笑意却不达眼底,看着莫名渗人的紧,眸底一片血红,‘‘你说得对,我的夫人死了,她不会再回来了,是要好好将她安葬,再去找那些罪魁祸首好好算每一笔账。’’
他的神情嗜血疯狂,眸底一片狠戾,太子有些恍惚。
看着他一步步走入将军府,他身上的衣裳从昨晚穿到现在,他就这样穿着湿漉漉的衣裳过了一天一夜,如今皱巴巴的穿在身上,眸中布满红血丝,身上的凌厉之气似是能将人刺穿。
身上带着一种生人勿近的可怕之感。
太子摇摇头,好好的婚事变成了丧事,是个人都会疯,可他看着实在是过于反常了一些。
陆承州一步步走入两人的婚房,屋中点着烛火,到处挂着喜庆的红菱,一派喜气和他冷若寒霜的脸格格不入,高大的身影朝着床靠近,视线落在了床上放着的喜服上。
男人就那么看着,不知过了多久,陆承州抬手将床上的婚服拿起来,眼前顿时浮现那日她身穿嫁衣的样子,一脸明媚的朝着他笑,陆承州有些恍惚,猛然回神,眼前哪里有她的声影,手中的嫁衣落了地,发出沉闷的声响。
“你胆敢欺骗我,弃我而去,不管你逃到天涯海角,我定会将你抓住,让你付出代价。”话落床上的凤冠也随之被丢了出去。
正在打倒了喜烛,屋子里顿时陷入一片黑暗。
黑暗中发出一声沉闷声,紧接着是男人急促的呼吸声。
陆承州茫然环顾着四周,浑身忍不住的颤抖,周围的黑暗巨兽不断朝着他涌靠,似要一口将他吞噬了去,他手不断往前抓着,“邈邈,邈邈。”
往常只要他一伸手,她便能在。
陆承州此刻脑子一片混沌,他忘了她逃离的事情,手不断往前抓着什么,可每一次都落空,不再像从前,只要她一伸手便能勾到她,也没有她轻灵的歌谣。
渐渐的他整个人蜷缩在地上,嘴里不断叫着邈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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门外的银砂银刃见屋里熄烛,也没有去打扰他,以为他早就不怕黑暗了,之前苏邈邈在陆承州都是习惯黑暗了。
银刃:“我还以为夫……姑娘救了将军,是将军的救星,没成想是灾星,将军那么信任他她,她却拿刀捅将军的心窝子,太让人失望了。”
银砂:“上次我就奇怪,怎么小鹦鹉不见了,后面姑娘还要去集市,如今想来,上次她们就想逃了,只是没想到将军及时赶了回来。”
如今细想,小鹦鹉的身份也是假的,想到他们一直在将他们耍着玩,两人心中五味杂陈。
翌日
银砂和银刃一直等着自家主子出来,多次想进去看看,又怕打扰了陆承州,正犹豫不决,门突然被拉开。
高大的身影出现在门口,陆承州面无表情,缓步走出屋子,声音冷静肃然,“我要进宫一趟。”
话落迈着沉稳的步子一步步朝着外头走去,银砂银刃心中有疑惑,自然不敢过多过问,只是看着反常的将军,两人心里都有些担心。
陆承州带着众官员的异样的目光,照常上朝,就连皇帝的愣了,他早便派人去慰问了,特意给他批假,陆承州不在家办丧,上朝来干什么。
只有丞相的脸色是难看的,魏迟那日抓了小鹦鹉,身上本还带着前面被陆承州打的伤,看见小鹦鹉自然想要出出气。
谁知第二天陆承州让人抓了魏迟,严刑拷打一番,将人打成了重伤,什么也没问出来,便将人放了。
丞相本想找一个说法,听闻陆承州新婚妻子死了,一时间怕触霉头,自然不敢去找他算账,不过听闻他新婚妻子死了,心里头有些解气。
弹劾的信写了一封又一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