埃文斯倚在原地,捏了捏自己锤出血痕的拳骨,垂敛眉眼,阴翳的墨绿色瞳孔深深遮掩。
眼底是如潮似海的深沉复杂。
对面,老爷子的怒火也飙至最高。
当初一人在指挥室将整个联盟高层骂的大气不敢出一声的暴躁老元帅模式再次空降。
安老爷子撸起袖子,两手一抹就是河东狮吼:“怎么?你以为我想管你?摆着这幅臭脸给谁看呢!违不违纪当不当得了指挥官谁愿意管你!”
话落,怒火上头,也没看是什么,随手拔起地上某个支棱的东西又砰地砸下去:
“还有!你和人打架就算了,踏马还打不赢!被打成这怂样!我当初让你学单兵你不学!瞧瞧学的这个破指挥官,躲幕后弱不禁风的,都成什么孬种样了!安家的脸都要被你丢尽了!”
气势非常大。
怒到非常忘我。
完全没注意到,似乎拔起来地上那个凸出的东西就是刚才被砸到四分五裂,只剩下唯一坚挺的半边残缺椅子腿儿。
然后好巧不巧的。
被那河东狮吼生生吵醒,眼皮刚睁开半边的金炜,还没多看一眼这噼里啪啦炸成一团的审讯室,便被这横空插来的椅子腿再次当头一劈。
啪地砸脑袋上。
汩汩血流蜿蜒冒出。
脑袋一栽,昏地不能再昏。
对面,埃文斯一个激灵,僵硬抬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