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了安从谨吩咐来带鱼外出的埃文斯笑容梗住,整个有些麻。
一旁,被点名的龙玖和陆洺轩齐齐扭头,满脸写着“什么玩意儿瞎胡点名什么谁要和他一起”的惊恐嫌弃。
陆洺轩甚至刚刚才过来,都没和安喻说上一句话,好不容易忍辱负重结束,喜气洋洋来见面。
结果第一句就是被指使和一群看着就不是好家伙的人出去。
脸都要气黑了。
安喻却全然顾不得这些,只想把这些打扰他的人统统指使出去。
……虽然去秀场看漂亮珠宝衣服挺有意思,但说实话,这些日子在公爵府快被亮晶晶的宝石淹没的安喻,已经不像曾经那样对那些东西那样着迷了。
简称,拥有的实在太多了,奢侈品秀场上的那些有的还不如埃文斯送他的,已经入不了眼了。
自然谈不上多感兴趣的。
最重要的——那一屋子的零件还在那儿摆着呢!
他都快要忙死了!哪有空再和他们出去瞎逛?
不赶紧重新装好,就那公爵和哥哥都笨笨的成那样,更别提府里的其他人。
早晚不注意得给他嚯嚯踩光!
一门心思惦记自己那堆好不容易拆好的机甲,安喻频频回头往那间屋子瞅。
未曾注意到在场几人脸色似乎精彩纷呈,一个比一个要炸。
“安喻!”最先憋不住的陆洺轩绷着脸,一步步走来。
他定定望着安喻,那副惯会迷惑人的模样一眨不眨盯着,活像只受了天大委屈的小动物,嗫嚅控诉着让人心生惭愧的难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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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说过,不会不要我的……”
可惜,这份真绿茶的惹人怜是对鱼弹琴。
简称,白费。
只见状况外的安喻愣住,茫然抬眼,“……啊?”
“所以,你是反悔了吗?”少年嗓音隐隐颤抖,受伤的目光下,是剧烈翻涌,似乎随时会掀起的疯狂。
仿佛接下来的回答,真的能将他整个人击垮。
安喻一脸懵,回以满脸问号的不解:
“我……这怎么就……成不要你了?”
“你就是不要我了。”陆洺轩眼睛竟真的泛了红,倔强开口。
或许有那么点故意让人心疼的茶气。
但一开口,陆洺轩却真的越说越难过了。
心脏就是难受的厉害。
这是除了哥哥之外,唯一他选择相信、接纳进心里的人。
他明明,想要的就只是这么两份爱。
可哥哥现在对他态度冷漠。
以往出远门后回来,都是第一时间去看他。
这次却是自己守在家里才堵上哥哥,纵然听了伪造后的调查解释,依旧板着那张让他害怕的脸,并在第二天就压着他摁头来道歉。
而安喻……
自分别后,那一封封寄出却没有回音的信、一盒盒送来却连见都没有资格就被扔掉的礼物,等了无数个日夜却没有条回复的消息。
虽然知道,这些怨不得安喻,都是那个安从谨干得好事。
但是,不论是那些让他辗转反侧的无眠夜晚,还是这刚一见面就被安喻指出去的话。
无一不击溃着陆洺轩那最脆弱的唯一弱点。
极端的人往往也有着最极端的情感。
对他人有多么恶劣。
对真正珍视的人就会有多么占有。
那弯下的腰在背弃尊严和骄傲去对安从谨道歉时,有不快,有屈辱,有愤懑。
都没有此刻恐惧再次失去一人的闷疼。
简直和那天被哥哥目睹他杀了人,冰冷漠视的陌生人目光足以相比的难受。
甚至,还要更奇怪、更严重一些的酸胀刺痛。
安喻不要他了……
他就只有这两份爱,都要这么吝啬的夺走吗?
真情实感涌出,在心间掀起恐惧的激荡。
竟真让陆洺轩一副慌乱不定的红眼含泪样。
不过,在偏见到底的埃文斯眼里,这些全是装出来的。
埃文斯眉头紧锁,看到陆洺轩靠近安喻,心中警钟便打起。
当即沉着脸要过去挡。
只是没想到,眼前一闪,另一道身影比自己速度更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