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隔快两年,李曜如今再讲这些,心里其实已经没有太多波动了。
人有时很奇怪,曾经那么在意的人或者事,等过段时间再回忆时,竟发现记忆里的浓墨重彩早已褪色。
所谓的心心念念,回头不过轻舟已过万重山。
如今更在意的,反倒是听故事的人。
白梦粱眸光里盛满了担心与生气,缠着李曜往下讲。
李曜伸手捏白梦粱脸颊手感极好的薄薄一层软肉,“剩下的刚刚不是讲过了,没多久我就发现这群人驴我呢。”
闻言白梦粱两颊有些生气鼓起,结果被李曜捏了捏,憋的一口气全漏掉了,小孩气呼呼地连带着李曜也不满地瞧了眼,怎么还有打断生气的呢。
李曜无奈一笑:“其实当时发现这一点后,我顶多也就生气了两分钟,然后很快就发现,这是个好机会。”
“说实在的,其实去公司跟我哥打擂台这事,我冷静下来就有点后悔了,闹得有家不能回,全明阳看我们李家的笑话,我爸气得高血压……”
李曜难得面上露出一丝难为情,“可当年面子比天大,我得有个台阶下啊,这群人可不就瞌睡了给我送枕头吗,不然可真是骑虎难下了。”
“但这个台阶,也没那么好下。”李曜垂眸,轻轻叹了口气。
“那天报警之后没多久,我妈就哭着给我打电话,一边骂我一边让我哥带我去医院,说我爸昏迷被送去抢救了,那一瞬间我突然觉得,面子算个……算什么呢。”李曜把到嘴边的脏话咽了回去。
白梦粱懵懵地看着李曜,没想到这事竟然是这样的结局。
似乎能感受到李曜当年的情绪,但又不知道该怎么安慰人,白梦粱双手抱住李曜一只手臂,靠过去蹭了蹭。
“不难过,哥哥。”
李曜勾起一个浅浅的笑,调笑道:“还真好起来了,可以啊小东同学,药到病除,看来当年就缺一个你。”
说者无意,听者有心,白梦粱心中的弦似乎被拨动了一下,痒痒的,恨不得真的能回到当年,如果能给那时的哥哥一个抱抱就好了。
李曜不用猜就知道白梦粱在想些什么,手指轻轻在他下颌线上划过,打破他的幻想:“如果你在那个时候遇到我,可能我们根本不会有那么多交集,你大概是会怕我的。”
那时候他性格比现在要恶劣得多,如果白梦粱碰见当年的他……可能第一次见面就会被他骂哭吧,然后就没有然后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