停下脚步,李曜伸手将人轻轻环在怀中,声音低缓而动人:“没关系,不是你的错,以前种种,都是别人的错,你已经足够勇敢了,没有人会要求你无惧无畏。”
“你的过去我没有参与,也无法改变,但我能保证,你在一中,在现在和未来,可以随心所欲地上课、生活、学习、考试,不会有人能够欺负你,包括我,好不好?”
“好……”白梦粱声音软乎乎的,却很坚定,“我知道的,哥哥会保护我。”
“哦,知道?”被安慰的人乖得不像话,然而李曜却是个惯爱调笑人的,“知道还那么可怜巴巴的,原来是撒娇让我心疼吗?”
才没有呢。
白梦粱默默道,不肯开口搭理他。
“长脾气了,”李曜退开半步,半蹲下逗垂着头的白梦粱,“喔,倒也应该,毕竟我们小天才要一鸣惊人了,身价不同以往了,是不?以后哥哥见你要提前预约吗?”
白梦粱盯着李曜的脸看了一会,想起上次在紫藤长廊的事,又有了种想要上去捂住这张自己说不过的嘴的冲动。
白梦粱的想法好似摊开在一张白纸上般明显,李曜心里好笑,那道视线在自己下半张脸上盯了半天,像极了被烦人的主人闹急了的小猫,在默默等待机会出爪。
见好就收的铲屎官转而开始顺毛撸:“好了不气了,去上晨读?我们小东胸有成竹,还有我这个困难户呢,走走走,临阵磨枪,不快也光。”
向来好哄的白梦粱立刻便被转移了注意力,跟着往教室走去。
走在前面的李曜眼神微暗,想起调查中,瘦弱的小朋友每次考试,轻则被弄坏试卷、被恐吓,重则直接锁进厕所、储物间的日子,不由恨意更深。
小动物般机敏的白梦粱那时便意识到有人不想让他学习和考试,便从不表现出任何学习的倾向,不写字,不做题,不看书。
他这么缩在壳里度过了那段在私立高中的日子,也不知是费了多少力气和勇气,才拼凑出信息,明白如果通过高考考一个很远很远的学校,就可以远走高飞,离开这里的一切,然而,就连这一点小小的梦想,都被掐死在了摇篮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