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面的男人声音低醇而富有磁性,很容易通过声音联想到他那双温润的眼。
“存我电话号码了?”
孟九轶没有,换了个委婉的说辞,“许先生这串号码这么特殊,不用存也能一眼就认出来。”
“那就是没有。”
许衍之轻笑了声,语气有些捉摸不透,“孟小姐,你三番四次对我道谢,结果连电话都不存是不是太过分了。”
他把她说的偃旗息鼓,哑口无言。
听筒里便只剩低低的呼吸声,像是羽毛撩过。
“在干什么?”
孟九轶不答反问,“许先生呢?”
“刚听了一场掉书袋的风险评估,但胜在逻辑清晰声音将就入耳,还能勉强忍不住睡意。”
他平时哪会这么和人说话,待长辈尊敬礼貌,待朋友温和疏离。
哪像这样语气诙谐,引人入胜。
表情也和刚才完全不同,像是把所有的耐心和闲聊都用到了现在。
孟九轶想附和地弯起唇,但实在是没有心情。
“要是许先生底下的员工知道你这么说他,下回准会长话短说。”
许衍之问:“遇见什么事了?”
孟九轶一愣。
“听你的语气似乎你不太开心。”
他怎么会这么机敏,像是能窥探别人的心事。
“没有!”
孟九轶问,“许先生给我打电话,就是来问我开不开心的嘛?”
“不算是。”
许衍之轻笑了声,慢条斯理道:“孟小姐,我这人反射弧很慢,回头越想越觉得自己亏了,除了那晚一句谢谢,当事人过后就把我忘得明明白白。”
他总能用诙谐的语气,让人觉得囧。
“许先生的意思是?”
“得见一面才行。”
孟九轶眼神微顿,想起刚才汪茹的那个电话,她说今晚是许家和高家的团聚宴。
“许先生,我只有今晚有时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