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衍之看着他,那目光和刚才已经截然不同,像是被私闯领地,带着淡淡的审视。
谈屿臣亦然,晦深的眸底哪还有半丝浪荡。
酒杯斜碰他的,发出轻微的碰撞,他留足时间,让许衍之慢慢考虑。
近些年许氏集团在欧洲大力扩张,发展成集医疗,地产,酒店,科技等多产业链集结的商业帝国,然许父的野心远不止于此,已经盯上汽车这个行业。
信道钢铁拥有亚洲最大产钢量,想要大力发展集团的汽车,信道钢铁必定得收入囊中。
许衍之这次回国也是因为这事,很明显谈屿臣猜到了。
“你舅舅对信道钢铁可是十拿九稳,我还以为你会支持他。”许衍之道。
他说的舅舅是是谈家的旁系,从谈屿臣外公那一代就将汽车和通讯分了出去,由他外公的弟弟接手,这些年谈家几支间没有商业竞争,倒也维持着表面的相安无事。
没有多余的时候给他答疑解惑,岑东和其他几个朋友踏入偏厅,骂谈屿臣顾此失彼,东道主原来躲这偷闲。
刚才的话题戛然而止。
这圈人大多从小认识,关系密切什么话都聊。
“我记得在剑桥那两年苦逼得跟个狗一样,教授天天说好久没出个诺贝尔,底下氛围跟打鸡血似的,我满脑子都是别再延毕了赶紧滚蛋。”
说话的人叫孟行,家里开律所,和许衍之是校友,“结果这厮兼修了自然科学不说,还能腾出时间隔三差五去牛津帮女朋友补——”
话没说完,岑东对他使眼色,他这才反应过来说错话了。
可许衍之如此不动声色,让人看不出他是否介意,反而温文尔雅道。
“时间管理这门学问,你不挺懂的嘛。”
孟行是浪荡子,在国外把爱情当成交友游戏,同时几个人不在话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