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知道绥宁帝暗自按下了不少上奏的奏折,也一直对他们的行为睁只眼闭只眼。
这还是,第一次绥宁帝要正式召见赫连煜。
“父皇,可有说是什么事吗?”赢衡压下眸底的惊诧,轻声向面前的海禄问道。
海禄面容上浮现出为难的神色,声音压低,“殿下,我们做奴才的,又岂敢私自揣测圣意。”
赢衡闻言,心中自然知晓他是在和自己打马虎眼,心中不好的预感又浓重了一些。
若真是小事,海禄不会想瞒着自己。近段时日,他在朝堂上也感知到大臣们因南越之事,人心惶惶,颇有点草木皆兵的意味。
毕竟,阿煜敏感的身份摆在那里,自然也偶尔会察觉到周围人看向阿煜眼神的不自然。
瞧着海禄此刻的神色,他心中自然也对父皇召见赫连煜的意图有了大概猜测。
但愿,父皇不要过度为难他。
“是衡僭越了。本宫可能随他一同前往?”
“殿下,陛下只召见赫连煜殿下。还请殿下先行回东宫等候。”海禄微微摇头。
听到海禄对赫连煜的敬语,赢衡心微沉,意识到这恐怕不是一场普通的召见,而是以大历当今帝王和敌国质子的身份,这是两国皇室之间的交锋。
赢衡微微侧头,看向静立在身后的赫连煜,眸中思绪万千。
若不是海禄换了称谓,他都要习惯了阿煜的身份。但此刻,他才恍然惊醒,阿煜的身份实则和他是对等的。
赫连煜安静地站在那里,残红的斜阳透过树叶洒在他身上,映在那双赤红色眼眸中,整个人宛如一把收鞘的利刃,气势迫人。
但他的视线一直停留在前方的赢衡身上,与他对视,赤红色眸中漾着温和的笑意,整个人的气势又变得格外柔和。
“赫连殿下,请吧。”海禄打断两人的对视。
赢衡微微侧身,赫连煜对着他行礼后,才跟在海禄身边,前往御书房。
待离开赢衡的视线后,赫连煜周身的气势蓦然又变得锋锐。
他想起那位等候在御书房的帝王,眸色也是微微一沉,心中也稍显忐忑。
在前方带路的海禄也在第一时间察觉到了赫连煜气势的变化,余光轻轻落在他身上,心中暗自思忖。
陛下的担忧也并非杞人忧天,这质子身份本就特殊,又深得太子殿下信任。若是被有心人利用,恐怕太子殿下会吃大亏。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