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跪下。”
赢溯垂着头,听话地跪在地上,任由她们厌恶的眼神落在自己身上,垂在膝上的手,狠狠攥着衣袍。
“赢溯,就是你在陛下面前故意搬弄是非?害得陛下不喜三皇子?”
赢溯抬头,眼神含着水光,委屈地替自己辩解,“皇祖母,孙儿不敢。三皇兄说太子哥哥时,孙儿不知道父皇会突然出现。”
“哼。”薛清宁沉溺后宫多年,岂会看不清这件事背后的来龙去脉。
她心里也知晓乔姝瑶定是夸大其词,但这件事背后一定也有赢溯的推波助澜。不然,怎会如此那般巧,让皇帝恰好听到了赢祺对太子的不敬之言。
薛清宁浑浊的眼神闪着锐利的光芒,紧紧盯着跪在下方的赢溯,那眼神中透着的是彻骨的冷意和杀意。
赢溯养在她膝下已有五年,虽然他在众人面前表现得是一副唯唯诺诺的样子,但她从来都不曾放松过对他的警惕。
若不是有赢衡一直关注着他,她早在前几年,就会把他暗中杀掉。
她已过古稀之年,近段日子,已经感知到身子大不如前,或许不日,便要下去见先帝了。
但,她在死之前,一定要带走这个隐患。那件皇室丑闻,她不会让任何线索留存于世!
赢溯感知到她眼中浓烈的杀意,垂下眸,敛下眸中的幽暗。跪着的身子微微颤抖,努力装作害怕的模样。
她终于要动手了。
薛清宁看了他片刻,收回视线,声音淡然但又有让人不敢轻易反抗的威严。
“哀家不听解释。哀家从小便教导你,兄弟之间不可使用那些腌臜手段。既然做错了事,那便下去领罚吧。”
“……是。”
赢溯装作委屈的模样,但不敢反抗,起身去了后室。
不久,里面便传出了鞭笞的声音。
乔姝瑶听到那鞭笞的声音,心中淤积多日的郁结才逐渐消散,心中顿觉得畅快几分。
任何敢害我祺儿的贱人,都应该是这种下场。
“德妃,还有事吗?”薛清宁淡然瞟了她一眼,眸中快速滑过一抹厌恶。
若不是赢祺蠢,又岂会被赢溯抓住把柄,轻易被陷害。
她心里其实一直看不起乔姝瑶,当初,她在明知绥宁帝府中有正妻,还是要委身下嫁,成为他的侧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