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或许有朝一日,你我真的会同道而行。”闻砚看向窗外刺目的阳光。
“道不同,不相为谋,亦各从其志也。”张衍吹灭桌上烛光,愣愣说道。
“我却言:道不同,却相为谋。”闻砚抹了一把脸,站起身,“道不同却为同道中人。”
“知道为什么好多山下百姓不喜欢你们读书人吗?”张衍很快回过神来,突然问道。
闻砚被他问得有些懵,没跟上他的思维:“为什么?”
张衍揉了揉发疼的眉心,“说大话就罢了,还说的文绉绉的,按我师父的话说,你们读书人说话就是脱裤子放屁……”
闻砚接过话茬:“多此一举?”
张衍脸上肌肉微微颤抖,强忍着笑意:“连崩带拉,连汤带水。”
闻砚一阵无语,只得说道:“你师父话糙理更糙。”
“你看,你们读书人总是这般文绉绉的,徒惹人生烦。”张衍收敛脸上笑意,正经说道,“跟你聊太久都忘正事了。”
“衣服脱了,上身露出来,床上趴着去。”
闻砚没有动弹,眉头微皱,一脸警惕的看着他。
张衍站起身,伸了个懒腰,浑身骨骼噼啪作响,没好气道:“想了什么呢,给你治病,当然扎针了。”
“本来山大王胡胜虎请我过来,就是为了给你治病的”张衍打开那一捆银针,从里面挑出来一根最长的。
闻砚目光不善地看着闪着细碎银光的细针:“吃药不就行了?为什么还要扎针?”
张衍屈指轻弹银针,斜眼看着他,疑惑道:“你个天境的读书人,还怕疼?”
闻砚脸色有些难看:“不是怕疼,是怕针。”
张衍有些错愕,想了一会,无奈道:“你闭上眼睛,不看不就行了。”
闻砚还想拒绝,却不知道还有什么借口,只得说道:“呃……来吧。”
他脱去儒衫,露出略有些消瘦的身子,趴在了床上。
张衍一拍脑袋,恍然道:“忘了你是趴着的,也看不见针。”
“呃……”闻砚一阵无语,但还是闭上了眼睛。
张衍手指抚过闻砚的脊椎,认真寻找着穴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