瞧时亲发懵的模样,曳子疏哈哈大笑。
他敲了敲笼子,听着清脆的声响,调侃着:“不然呢,你放我出去吗?”
他笑着笑着,好像想起了什么,嘴边的笑容渐渐淡了下去。
他看着上方的笼顶和铁索,陷入回忆:
“在我有记忆的时候,就一直和同辈人接受训练,那时候我们都知道,我们需要效忠主人。”
“后来有一天,训练我们的老师突然很高兴,他抓着我的肩膀,说我是一个可造之材。”
“我现在仍记得他兴奋的模样,好像看到了稀世珍宝。”
曳子疏声音低沉,苦笑着摇头:
“后来我才知道,可造之材是字面意思。”
“我的体质似乎和常人不同,寻常人在魔法的加持下,可能会筋脉尽断,但我却可以承受这些。”
“他们需要制造出一个工具,帮主人争权夺势的工具。”
曳子疏的目光落在时亲身上:
“可他们忘了,我是人,我也有承受不住的那一天。”
“所以我失控了。”
“他们不想杀死我,让多年的心血毁于一旦,宁愿冒着风险也要把我关在这,等待一个可以使用我的时机。”
“但他们没想到,或者连我都没想到,你会出现。”
曳子疏嘴角微勾:
“精神系魔法师啊,前段时间我失控发疯,差点毁了这,他们想找你镇压我。”
“但你却治好了我。”
时亲的目光落在曳子疏的精神网上。
其实距离康复还需要一天的时间,他现在的精神网已经恢复正常了,只有中心局部的地方是拧巴在一起的。
也就是说,他现在思想的最深处还是疯的,只不过他有基础控制力了。
看他神色恹恹,她问:“治好了难道不好吗?”
曳子疏靠着笼子,乱糟糟的发丝也从笼子里露出来了一些。
“好吗? 清醒了之后又要过以前的生活了,还是疯点好。”
没有自由,但不绝望。
时亲走上前,穿过笼子摸了摸他的头发:“自由和清醒难道不能都要吗?”
曳子疏怔住,诧异地看向她:“都要?什么意思?”
“字面意思啊。”时亲弯着腰,双手撑在膝上,压低声音道:“就是……我带你出去。”
曳子疏皱紧眉头,下意识看了眼她的身后。
按照规定,她给他治疗的时候也要开着狱门,以防出现意外。
现在狱门外只有偶尔经过这里的巡逻狱卒,倒是没有其他人。
曳子疏小声开口:“你才是疯的那个,总狱戒备森严,经过之前我闹出的乱子,他们不仅加强巡逻,还增设机关。”
“现在并不是逃出去的时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