田寡妇手里有田老大留下来的遗产,加上她自己也有挣钱的手艺,供养她自己以及两个孩子,是没有问题的。
出于对李彩云的同情以及对顾满田的情意,她对于顾满田的遗产并没有争抢过什么,全部都留给了李彩云,若是李彩云勤勤恳恳地劳作,养活李彩云跟顾瑾瑜是完全没有问题的。
薛大夫的话,田寡妇是深信不疑的,他跟几人没有利益冲突,撒谎完全没有意义。
结合上所有线索,田寡妇嘴唇猛地一颤,情绪一下子就激动了起来,“李彩云这个贱人,满田才入土没多久,他就迫不及待地卷着所有的钱财跑了,当真是个荡妇,根本守不住!”
田寡妇的话,一下子就点醒了顾满仓跟薛大夫,顾满仓脸色凝重地道:“田娘子,你是怎么发现瑜哥儿晕倒的?”
田寡妇冷笑一声,“满田走后,我知道李彩云日子肯定不好过,就打算去看看有什么需要帮忙的,毕竟瑜哥儿是满田的孩子,满田虽然不在了,我肯定要替满田好好照顾这孩子。”
说着,她脸上的表情愈发憎恶。
“谁知道,我去满田家时,他家院门紧闭,我怎么喊人都没人应,又跟黄木匠打听,黄木匠就说好久没看到李彩云出门了,我害怕出什么事儿,就拜托人破门而入,却发现瑜哥儿被反锁在家里,晕倒在门边。”
“怎么会有这样狠心的阿爹,如果不是我去的及时,瑜哥儿恐怕到死都不会被人发现,可怜的瑜哥儿啊,摊上这样自私恶毒的阿爹!”说着说着,田寡妇就忍不住潸然泪下,替顾瑾瑜抱不平。
在场的男人们脸色同样不好,从未听过这般不顾亲子的阿爹,不过男人们素来内敛,即便心里再气,也不会像田寡妇似的破口大骂。
顾满仓同样难以置信,李彩云会是这般残忍的阿爹,“田娘子,你说这话,可有实质性的证据?”
田寡妇愤恨地骂道:“瑜哥儿就是证据!李彩云就是个守不住的荡妇,他跟野男人跑了,还要什么证据!”
薛大夫心惊地看着情绪激动的田寡妇,劝道:“田娘子注意情绪,你肚子里还有孩子,瑜哥儿在病房里睡着,你去看看他吧,一会儿麻烦你给他把药喂下去。”
对方是大夫,而且为着她肚子里的孩子好,田寡妇即便心里藏着座火山,也要强压下去,她顺从地听着薛大夫的话,带着田浩泽去病房照看顾瑾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