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愣怔了一秒后,敲响了黄家的门,怕屋里人听不见,扬高声音道:“含娘,我是如哥儿,方便来给我开个门吗?”

黄家东厢房内,黄秋生把头闷在被子里,低低地哭着,不论林白含跟黄广义怎么哄,他就是不出来。

端着已经冷了的汤药,林白含很是心累,“相公,秋生就是不喝药,怎么办啊?”

黄广义也是眉头紧蹙,看着被子鼓起的小包,心里万分自责。

昨日他大哥黄广仁去村里杀猪,忙了许久晚上直接歇在了乡下,黄广义夫妇本想把大侄子黄秋生抱来自己屋里睡。

谁知道大侄子人小鬼大,非要自己一个人睡大床,劝说无果后,也只能随他去了。

今日一大早,黄广义早早醒了过来,第一件事就是来看大侄子,推开门一看,大侄子身上就穿了件里衣,大剌喇地躺在床上,被子不知何时掉落在地。

他用手探了下大侄子额间的温度,果然是起了高热,脸都有些泛红了。

回屋把自己娘子摇醒来看着大侄子,黄广义赶忙去请大夫,大夫开了贴药便离开了。

花了七十文的汤药,大侄子嫌苦不肯喝,跟夫妇俩一直僵持到了现在。

屋外传来柳小如的声音,林白含觉得自己听到了天籁,忙把手里的汤药塞到相公手里,快步去给柳小如开门。

黄广义端着药碗,哄道:“秋生,你柳阿叔来了,你不喝药,小叔就不让他进来哦。”

一听到自己朋友来了,黄秋生从被子里探出头来,闷了许久加上发热,他满脸的潮红,浑身酸软无力,平日里活力四射的声音也软绵绵了下来。

“小叔,你坏!”

“是,坏小叔让你喝药。”黄广义舀了勺汤药,送到黄秋生嘴边,眼神直白地看着他,嘴角勾出一抹威胁的淡笑。

若是黄秋生不肯喝药,他柳阿叔就进不来。

黄秋生撇了撇嘴,凑过去喝了一勺,小脸顿时就缩成一团,奶凶奶凶地骂道:“坏小叔,等我爹爹回来,让你揍你!”

黄广仁是个糙屠户,嘴上口无遮拦,有些话就被尚小的黄秋生听了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