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婶子:“听说啊,女方家里是书香门第,父亲是秀才相公,是杜家小子的夫子,那位夫子只有一个女儿,疼得跟眼珠子似的,自然不肯让女儿加入别家吃苦,只能找人入赘了。”
说完,她看了眼柳小如,没发现柳小如脸上的表情有什么变化,心里有些失望,“如哥儿,你家也是招赘的,顾家二小子可还听话?”
突然扯到自己身上,柳小如心里有些不舒服,也不想多跟外人提及家里的事情,只是扯出一个假笑,“有劳老婶子关心,我家满仓一切都好。”
没有听到自己想听的,老婶子感慨了一声,“杜家小子,可是个童生,以后前途光明着呢,可别真同意了,若是咱们村两个童生都入了赘,这说出去可让人笑话。”
尽说些废话,柳小如懒得跟老婆子一般见识,闷头看自己的书。
孙夫郎跟薛琪把柳小如当自家人,自是不喜老婶子的话,纷纷不跟老婶子搭话。
小娘子煎好药,一勺一勺地喂给婆母喝,没人理她,老婶子也懒得自讨没趣,临走时还抓了把薛琪的花生,仰着头跟凶狠的大鹅似的,趾高气扬地离开。
薛琪的花生直接被抢走了一半,气的他直接大力把门关上,灌了两杯茶才压住火气,“这都什么人啊!”
林子大了,什么鸟都有,孙夫郎给自家哥儿剥了几个花生,道:“别置气,不值得,以后离远些就是了。”
薛琪气得快走得也快,很快便又笑呵呵起来,“如哥儿,你说,杜家能同意入赘吗?”
柳小如耸了耸肩,“管他们,跟我没关系。”
他只是担心一件事,若是杜佑嘉以后成了他夫子家的赘婿,往后同样是赘婿的顾满仓在镇上念书,会不会受到排挤跟打压啊?
薛琪吃了几粒花生,笑着道:“我觉得啊,杜家多半会同意,那可是镇上秀才相公家的闺女,入赘之后,不说杜家能拿彩礼,就说读书上,也不需要杜家出钱了,多好啊,只是便宜了杜佑嘉那个小人。”
孙夫郎点了点薛琪的脑袋,笑骂道:“你一个未出阁的小哥儿,关心这么多干什么,糕点做完了吗?账本写好了吗?扒拉算盘学会了吗?”
柳小如幸灾乐祸地笑出声来,得到了薛琪的怒目而视。
杜家的气氛,可不像薛家这么欢乐。
杜夫望着堂屋里的人,气得牙痒痒,但又不能说重话得罪了,毕竟他家儿子还要在私塾里读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