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契书(倒叙至起点)

“鱼符合,地宫开。” 老陆说着,将另半枚鱼符按进了盗洞边缘的冻土之中,冰层瞬间像蛛网一样皲裂开来,“但还缺个能识得殓文的人。”

现在我才明白,那是一场测试。当鱼符的裂隙渗出黑水时,我下意识地脱口而出 “玄鸟纹,周室葬”,老陆的瞳孔瞬间剧烈收缩。紧接着,他黑袍里飞出一个纸人,那纸人贴着盗洞盘旋了三周,等飞回来时,翅膀上已经沾满了黏稠的脑浆。

突然,大车店的马灯毫无预兆地爆裂开来。虎子眼疾手快,一把将我按倒在炕沿,三枚铁砂擦着我的后颈,射入了砖墙之中。窗外,戴狗皮帽的人的咒骂声与马匹的哀鸣声交织在一起,而老陆却仿若未闻,依旧盘坐在炕桌旁,全神贯注地推演契书的卦象,任由子弹打碎他脚边的陶土夜壶,尿液在炕席上蜿蜒流淌,竟然形成了一个八卦图形。

“坎位。” 老陆突然将我的钢笔插进了尿渍的中心。

虎子心领神会,立刻甩出武装带,铜扣精准地击中了窗外人影的喉结。伴随着一声惨叫和重物坠马的声音,剩下的两人慌乱之中朝着我们的窗内掷入了一个东西 —— 那是一个正在滴血的黄鼠狼头颅,断颈处缠着一块写满殓文的红布。

老陆的黑袍被气流鼓荡得如同船帆一般。他咬破食指,在炕席上迅速画出三圈同心圆,那黄鼠狼头颅竟然突然睁开眼睛,发出尖锐的啸声,腐臭的黑血如箭一般射向契书。虎子眼疾手快,抡起炕桌进行格挡,坚硬的榆木桌面瞬间就被蚀出了蜂窝状的孔洞。

“这不过是东北五仙家的小把戏。” 老陆冷冷一笑,袖口瞬间涌出一群纸人,它们衔住红布殓文,抛入了炭盆之中。火光腾起的瞬间,窗外传来了撕心裂肺的惨叫,那两人的手腕以诡异的角度反折,仿佛被无形的线绳操控着,将土铳塞进了自己的口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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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声沉闷的枪声响起,雪地上瞬间绽开两朵红梅。

虎子扯下染血的窗纸,擦拭着军刺,冷冷地说:“关外的胡子也敢来抢棺爷的货。” 他用刀尖挑起黄鼠狼头颅,露出了獠牙间衔着的青铜钥匙,“看来地宫里可不止我们这一拨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