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凛眼眸微亮,真没想到,大网捞鱼还真让他捞到一条好的。
他语气一下温柔下来,“哦,不妨展开说说。”
程靖远一脸严肃,“皇上,山东黄河决堤在本朝不是第一次,也不是最后一次,与其次次浪费大量人力物力去救灾,不如修筑黄河堤坝,已决后患。届时,由朝廷出钱,山东境内康健劳力出工,便是一举数得。”
赵凛脸上满意的笑容压都不压住。
“可是朕国库不足。”
“微臣认为,修筑堤坝可以分批分次,像此次水灾山东境内共决堤52处,但最严重的都集中千乘郡,微臣认为这里便是关键所在,应该列入第一批修建名单。”
有理有据有调研。
孩子,你不升官,谁升官。
不过后世好像没有听闻过这位程姓官员的名号,大概是在本来的大盛末年被埋没了吧。
赵凛问出最后一个问题,“那这项浩大的工程该交给哪位爱卿合适呢?”
朝中众人全都低下了头。
特别是工部的那一群,恨不得就地挖个洞把自己藏进去。
修筑黄河堤坝,你敢说我们都不敢听。
这是一年两年的事吗?
这可能是一个官员一辈子的事。
把一辈子的政绩赌在那条根本不可能修好的河上?一辈子在外面吃糠咽菜?
就算有工费可以钻空子,那也得苦哈哈一辈子得不到升迁。
谁爱去,谁去,反正他们不去。
年轻的程靖远看过四周后,深吸一口气,抬眸看向高高在上的赵凛。
“皇上,若您信得过,微臣愿往,不修好黄河誓不回。”
赵凛眸中有些湿润,还好离得远,旁人看不清。
他就知道,无论是多破烂的世界,总会有一些散发着光亮的人自愿站出来缝缝补补。
如若不是总是有这样的人在,他们漫长的历史长河大概不知要断流多少次了。
赵凛压了压嗓间的哑意,开口道:“传朕旨意,程靖远授封工部侍郎、河工总领,有关修筑黄河堤坝的一切事务可跨级直接向朕奏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