尤其是刚刚在行宫门口,当着诸多官员的发言,都不知背了多少遍!
可以说,为扮演好‘应南王’这个角色,祁六下了一番苦功,且觉得比以前举盾练气力还累。
尤是如此,肖老头也不满意。
在他老人家看来,一方霸主,举手投足都要霸气外露。
就像一头猛虎,哪怕它打鼾了,也改变不了是一头猛虎的事实。
祁六这个‘应南王’,是捡来的,骨子里,还是个庄稼汉,且是个小家子气的庄稼汉。
再好的包装,只能蒙骗一时,无法持久。
为能镇住行宫内外的大小官员,肖老头琢磨来琢磨去,才想出单独见面的法子。
更是故意让祁六暗示,允许他们相互说坏话。
如此一来,或可从这些坏话中,抓住把柄,从而更好的进行控制。
将计划在脑海中过一遍,祁六愈发佩服。
心说大爷不愧是大爷,下得了厨房,上得了台面,若家中没有这位老人,自己就这么稀里糊涂,跑来行宫上任,岂非与那猴子无二?
正想着,就听门外邢院目高声叫道:“一品左尹栾歇求见!”
祁六没急着让对方进来,而是好整以暇看向了田永亨。
后者立即会意,言道:“栾家是应南传承最久的士家之一,栾大人也是公认的士家领袖,在维护士族利益,保证士族血脉上很有建树。”
士家大族同气连枝,瓜分天下。
彼此间也存在矛盾与竞争,一旦有爆发冲突的苗头,就需有人出面调解。
栾歇便是这位调解人,也被称为宗伯,算是各士族共同的代表人。
祁六心里有了计较,抬手敲敲桌子。
冉闯扯开嗓门:“请!”
声响如堤坝崩泄,震的房梁尘土哗哗洒。
离最近的祁六都耳鸣了。
连远处的田永恒,都禁不住咧嘴。
房门被推开。
身穿紫袍,系着玉带的栾歇,被这一嗓子吼得三魂丢了七魄,走路姿势都变了,两手两脚顺拐而入,喜感十足。
“臣,拜见祁公。”
他抱了抱拳,然后狐疑打量三人,似是想找出方才那不似人的动静,是哪一位发出的。
祁六还在耳鸣中,压根听不到对方说了什么。
但这并不妨碍他接话:“久仰栾大人威名,请入座。”
栾歇点下头,在桌案近侧的椅上坐下。
为了给耳鸣争取恢复时间,祁六吩咐邓夏倒茶。
等稍微能听见了,才缓缓开口:“阮家主跟我说过,行宫大小事,若有不懂之处,可多多询问栾大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