迈入殿门,院中摆着无数花草,争相开着,引得蝴蝶、蜜蜂四处飞舞。
而在那香气芬芳,彩蝶缭绕中,一名身着浅色蓝裙,盘起长发的雍容妇人,正手持洒水壶,含笑而立。
徐道覆愣住。
痴呆呆望着对方,惊为天人。
以致没等孙愈喊娘见礼,他倒是第一个过去,一板一眼施了个道家之礼:“无量天尊,贫道徐道覆,师从自然正道岩光散人,今日有幸得见夫人,三生有幸。”
阮氏年过三十五,岁月却并未在身上留下多少痕迹,鹅蛋儿般的脸微微一笑,仍然仿似二八少女,声音也甜美动听,放下水壶合掌见礼:“原来是岩光散人高徒,奴家这厢有礼了。”
“夫人唇红齿白,仪容丽质,兼之身具儒雅气质,可谓珠圆玉润,静谧如兰,是某观相多年,破天荒见到的头一次。”
阮氏抬袖遮笑:“道长竟懂的相面,抬举奴家了。”
徐道覆立即道:“某不仅止于相面,其实也颇懂手相之道,夫人面相贵不可言,却不知手相有没有兴国旺龙之命?”
“有没有,道长看过便知。”阮氏换左手抬袖半遮脸面,羞答答递出右手。
徐道覆咽口唾沫,正想再措辞夸一夸对方的雪莲柔荑,顺便上前握住之际,不妨孙愈来到二人中间,斜着个眼,将阮氏的手推了回去。
不知为什么,孙大公子觉得他二人间的气氛不对劲!
无端被扰,阮氏心下不快,柳眉微蹙道:“你是何人?”
“娘!我是愈儿!”孙愈带着几乎肿两圈的脸叫道:“您怎得连我也不认识了?!”
“愈儿?”
阮氏上下打量几眼,在服饰以及眉宇间,依稀觉得眼熟,不由得花容失色:“你怎得变成了这样?是谁伤的你,几乎连我也认不得了!”
于是孙愈、徐道覆、祁六,乃至蛮女纷纷回头。
无处躲藏的燕开,只能缩了缩脖颈,装作若无其事的吹着口哨,看向别处。
“娘,这事儿您就不用管了。”孙愈干咳两声,不愿提及。
阮氏喔了声,真听话,说不让管就不问了,立即饶有兴致的再度伸手,双眼放光问:“道长,您看奴家这手相……”
“手相的事儿回头再说!”忍无可忍的孙愈,将母亲的手摁下,“我们这次过来,是有要事相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