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实话,卢秀说过的兵法,他也就记住这两句,现在拿出来,也不知适不适用。

但好在徐道覆没有说谎,他与纪君兰,真的对行军一窍不通,自然也就无法点评。

“所以我的意见是,大家不要想着如何正面硬上,而是要寻找机会,一个能单独与灵莲娘子对决的机会。”

不等徐道覆插嘴,祁六连忙抛出问题:“二位不妨想一想,灵莲娘子在什么状态下,会与其他人分开,一人独处?”

“这要是换一般人,我肯定会说,洗澡或上茅厕的时候,但那妖女不同啊。”徐道覆摊开两手:“她压根就没有羞耻心,鬼知道洗澡的时候,身边是不是围了一帮人,上茅厕的时候,有没有与人一起。”

面对他的回答,别说纪君兰了,就连祁六都觉得过于龌龊,怀疑自然正道是否瞎了眼,收这么一名弟子。

“要我说,不得不避开他人的时候,肯定是为的自己私事。这件事,不好让旁人知道,哪怕是心腹也不行。”纪君兰如此分析。

只要是人,就一定存在秘密。

这是众所周知的事。

就比如祁六,他内心深处就存在一个关于尺寸的秘密,总认为自己短,并为此觉得自卑,从不敢告诉旁人。

比如徐道覆,他也有秘密,那就是在道法上,仍然一知半解,觉得堪比天书,每当师兄们纷纷表示悟了的时候,他打肿脸充胖子,也说悟了,实则悟了个寂寞。

纪君兰自然也有秘密,而且深深埋在内心深处,为免被旁人得知,她甚至自己都不敢正视。

三人各想心事,谁都没再说话。

夜深了,两根木柴烧的只剩寸许。

火光暗淡,庙外的飞虫失去兴趣,嗡嗡远去。

徐道覆倚着墙,双手抱剑而眠。

其呼吸悠远绵长,极为不同。

就连纪君兰都忍不住开口夸赞,称其心法修的炉火纯青,假以时日,定可超越岩光散人。

对此,祁六相当羡慕,想着若以后有机会,定要与徐道覆一起修道。

纪君兰的伤虽无大碍,但药性猛烈,疼得毫无睡意,一人出了庙门,站在外面欣赏月色。

祁六很想出去陪她,顺便说说话。

但脑中怎么也找不到合适话题,就这样纠结纠结,竟是缓缓睡了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