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黑衣的教众,明显受过训练。
他们指挥诸多难民,在前方摆出个刺猬阵,以阻止马匹横冲。
卢秀深知能否在这乱世中,取得一席之地,全看今日了。
因此全然不惧,狠狠夹下马腹,让战马继续前进。
在战马即将撞入刺猬阵中时,他甩掉脚蹬,翻身跃下,双手持着鬼头大刀,口中大呼自己‘人畜’威名,直奔那位壮硕坛主所在方位。
数柄矛蒴刺入战马身体。
马痛的长声嘶鸣,身躯陡然歪斜,横倒在地,借助长奔冲势,却是生生将刺猬阵,撞开了一个缺口。
“子陆,跟着我!”
卢秀杀的兴起,一把鬼头刀耍的虎虎生风,刀锋所过处,削金断玉,竟将难民连同身上的简陋铠甲,一齐劈成两半!
身后被同僚们推着前进的祁六,实际根本听不见卢秀呼喊,只觉右前方不断有兵刃袭来,砍在藤盾上嘭嘭作响。
现下的他,哪里顾得及卢秀后背?
只希望自己的后背别被敌人偷袭。
卢秀一马当先,冲的过于靠前。
身后卢家军却是陷入了包围,各自为战。
由于人挨着人挤作一团,祁六稍没注意,便被身后同僚踩了一脚。
这一下,刚好踏在他腿弯。
丝毫没有准备的祁六,顿时单膝跪在地上。
身形一晃,手中举着的盾也杵上地面。
与此同时,一名黑不溜秋的难民,双手抄起大斧冲来。
他们恨透了这面藤盾,因此想着趁这个机会,将持盾人解决掉。
祁六见那人瞪着俩眼靠近,手中斧头高举着,那真是又惊又怕。
此时根本来不及起身,他只能将巨盾向后倾斜,以确保斧头不会砍到自己。
与此同时,身后也不知是哪位同僚,又在乱战中挤来,一脚踩上祁六小腿。
祁六暗暗叫苦,心知再这么折腾下去,即便不被难民劈死,也得被自己这帮同僚踩成肉饼。
没办法,他唯有大吼一声,以肩顶着巨盾,弓着背,两腿用力蹬地,狠狠向前冲撞!
多日苦练气力,终究没有埋没。
那巨盾顶中举斧之人,将其撞得骨断筋折,口鼻喷血,不由自主向后仰倒。
祁六本打算撞出一段距离,好缓解下拥挤局面,为作战阵容腾出空间。
谁知卢家军见祁六这个小伙,都将生死置之度外,紧随主公而去。
他们这帮大老爷们,岂能束手束脚?
当下纷纷呼喊:“兄弟们,快随子陆救主公!”
“咱们多吃几年饭,可不能被子陆比下去!”
“……”
卢家军齐齐响应,个个不甘示弱,跟在了祁六后面。
祁六原本撞出段距离,正待起身,谁知后面的人齐齐涌至,小腿再挨一脚。
我尼玛……
尤是祁六脾气好,也忍不住骂娘。
心说这帮混球怎么就如此愚蠢?
你们跟我作甚?!
眼见处境再度与之前相同,无可奈何的祁六,只能使出蛮力,继续顶盾前冲。
这一次,他有心与后面的人拉开距离,因此埋着头,只顾用两腿蹬地。
巨盾将难民们逼的节节后退,有心攻击,但面对倾斜的盾却无从下手,一个个气的破口大骂,恨不能将这个乌龟壳大卸八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