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有足够的银子讨好陛下,他余舒乐就想着从我们这些官员身上刮油水,剐几个官不就有了?不然你以为他为什么能升得这么快啊……”
“话说回来,你有没有觉得余大人身上总是透着一股子说不出的鬼气?”官员突然压低了声音,神秘兮兮地说道。
“你看他,整个人看着病殃殃的,但那睚眦必报的性子,总感觉什么时候就会从暗处窜出来,抓着你的痛处,拖你下地狱似的。”
“对对对,我也有这种感觉!”先前的官员连忙附和。
“我听说他好像是稷下学宫阴阳家的弟子,指不定还学了些什么诡异的法术……真是让人心里发毛。”
八卦是人类的天性,尤其是在这压抑的朝堂之上,但此刻他们却忘了这是在下朝的路上,人来人往,并非绝对安全之地。
一只冰冷的手悄无声息地搭上了其中一位八卦者的肩膀。那官员猛地一颤,全身的汗毛都竖了起来,恐惧和僵硬瞬间爬上了他的脸庞。
他僵硬地转过头,只见苏无罔——也就是余舒乐,正带着一副温和无害的表情,站在他身后,那双深邃的眼眸中闪烁着难以捉摸的光芒。
“两位大人,大庭广众之下讨论别人,可要小心自己的舌头哟。”
苏无罔的声音低沉而富有磁性,却带着威胁,他的笑容在阳光下显得格外诡异,阴恻恻的,吓得人捂着了嘴,生怕舌头被他割走了。
苏无罔很满意地看着那两位官员惊恐万分的表情,嘴角勾起一抹玩味的笑。
这群儒修虽然修为不弱,心眼太直,不懂得隐藏自己的情绪和想法,可是会被上面那位肃帝算计到死的。
这时,他的目光落在了韩商鸣身上,只见韩商鸣正用充满恨意的目光瞪着他。苏无罔不禁大笑起来,那笑声中带着几分挑衅和得意。
笑得太过激烈,他不自觉地咳了起来,声音断断续续,显得有些虚弱。
“韩大人这么看着我干嘛,只是玩笑话而已”
韩商鸣看着苏无罔那温湿的眼睛、苍白的肤色以及咳得通红的脸庞,总感觉有些既视感,但……他的好友不会如此。
此刻的苏无罔,确实像某些话本里描述的那样,宛如一个重返世间、挽人心肝的艳鬼。但那君子的外表下,却隐藏着蛇蝎般的心肠,以玩弄他人为乐。
韩商鸣的袖口下的手握紧了拳,指甲深深地掐入了掌心,但他却浑然不觉疼痛。
他暗暗发誓,一定要扳倒这个佞臣,为朝廷除去这个祸害。
“韩大人,若是没钱了,可以找我借嘛,我只收三分息哦。”苏无罔调笑着韩商鸣被罚俸的事,言语中充满了挑衅和戏谑。
说完,他转身走向远处,那里有一辆马车正静静地等候着他,陈丁丁早已等待多时。
苏无罔坐在马车内,透过车窗的缝隙,看着渐行渐远的韩商鸣,他此刻的心情却异常愉悦,仿佛刚刚的一场戏码,让他找到了久违的乐趣。
陈丁丁:他废话好多。
陈泥马(在暗处):他废话真的好多。
韩商鸣站在原地,目光紧紧跟随着苏无罔逐渐远去的背影,心中那股愤懑与不甘愈发强烈。
马车里时不时传来的咳嗽声,韩商鸣心中不禁生出一个念头:这佞臣身子如此虚弱,怎么不早死了算了,也好让这朝堂之上少一分阴霾,多一丝清明。
这细微的一视线注视一下就引来了苏无罔的回头,韩商鸣的心猛地一紧,他清晰地看到了苏无罔脸上挂着的笑容,像是洞察了他的心思。
莫名的,韩商鸣有些心虚,咒人死好像确实不道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