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8章 同甘共苦

那个战士苦着脸解释道:“江水寒冷刺骨,工兵排的士兵们在水里作业坚持不了多大一会儿就得上岸取暖,在水里时间如果久了,会冻坏人的,不过他们轮换下水,已经在尽力了。”

温柔和周泰安相视一眼,不再责问,他们也都明白,这事儿工兵排确实是不容易。

按理说黑龙江的冬天,此时正是二三月份,还处在天寒地冻阶段,无论江河湖泊都应该冰冻三尺,哪有需要搭建浮桥来往江面一说?

事情有时候并不是想当然的,东北是冷,若干年后还以冰天雪地标榜地方特色,成为冬季旅游景点,雪乡冰城都为世人所熟知,可是辽吉黑的冬季旅游项目,最为国人耳熟能详的还要属哈尔滨,这是因为黑龙江省更靠近西伯利亚,冬天的气温更低一些,由最北的漠河至最南的山海关下的锦州,气温相差十几度都不稀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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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以像漠河,黑河,哈尔滨等黑龙江流域城市,气温极低,尽管黑龙江够宽,够湍急,也依然架不住漫长的寒冷气候,江水一天一寸的结冰,终有封住江面的那一天,一旦江面被冰层封死,不出月余便可厚达三尺,届时不要说行人在江面上通行玩耍不会有任何危险,就连马车牛车之类的重物在上面行动都不会有问题,像黑河,哈尔滨一带冬天封江后,中俄两国过货的重型卡车都畅通无阻,如履平地。

可是这是黑龙江,从吉林开始就不一样了,越往南气温越高,除了一些小型河流湖泊或许会被坚冰封住,那些大一点的江河,由于水流湍急,是很难达到完全封住江面的,在鸭绿江流域,甚至有的地方三月份就会树木发芽,偷偷吐绿,因此获得吉林小江南的美名。

进了辽宁一带,这种冬季结冰的现象更加少见,大年三十下雨也是有的,所以东北不全是冰天雪地,林海雪原通常指的就是黑龙江,这是有道理的。

埂横在吉林和黑龙江两省之间的松花江,水量自然不会小到哪里去,融化自长白山天池的源头无尽无休,日夜奔流不息,这里又处于松嫩平原腹地,气温适宜,更不会将冰面封死,所以才会有搭建浮桥一说,并不是多此一举。

“黑皮排长在哪里?”周泰安问那个士兵。

“黑排长领着人,昨天就泅水过江去了,他说得先去给部队踩点铺路,要不然怕耽误事儿。”

“还行,有点魄力。”周泰安一想到在冰冷刺骨的时节游泳,那滋味肯定难熬,小鸡鸡都冻抽抽没了。

“离江边五里扎营休息,咱俩过去瞧瞧。”周泰安对温柔说道。

于是,部队寻找宿营地,两个人在警卫护卫下来到搭建浮桥地点。

这是一个远离村屯的江滩,岸边生长着大片大片的树木,品种繁多,以桦树居多,工兵排的战士,有的拿着斧头锯子砍伐原木,有的将枝枝叉叉的修理整齐,再拖拽到江边,一根一根的送到水里,水里自有人用麻绳牛皮将这些原木整齐排列捆扎成排,如果链接到对岸,那么行军通过绝无问题。

周泰安他们看到,白色雾气缭绕的江面上,捆扎好的木排已经接近一半了,水里的战士轮替得很急促,岸上架着好几处红火,红彤彤的木炭隔着好远就感到炙热扑面,水里面跳上来的战士,一丝不挂的站在火堆旁贪婪的烘烤着自己的身体,可见冻得不轻。

“去队伍那里拿些酒来。”周泰安回头对卫兵吩咐。

卫兵很快就跑去取来成箱子的白酒,都是纯粮食酿造的二锅头小烧,当然,行军打仗是不允许士兵喝酒的,之所以部队带着酒,那是用来当酒精使用,给负伤战士消毒的,毕竟目前酒精还是奢侈品。

“下水之前都灌几口,可以御寒,别日后做了病。”周泰安大声对工兵排的士兵吩咐道。

工兵排都是曾经的民工,他们都熟悉周泰安,也不客套,依言行事,灌上几大口酒然后跳下去开工。

“速度很快,不过我还是想知道,具体什么时候能修建完毕。队伍可以过江?”温柔对工兵排的负责人询问道。

“我们昨天早上开始进场搭建,现在已经一半了,如果一切正常,估计明天晚上就能完工,后天一早就可以过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