冰面一层层解冻,薄薄的冰块迸裂开,顺着江水托举到岸边,
淼淼眼中推演着水流的痕迹,每一天,他都会在岸边走来走去,但再也没进入同一个状态,对此,他苦恼地把自己头发抓的乱糟糟的,
擂台高高立在无恙山的正中央,台下的人一眼就能看到台上人的动作,
姜舒川,坐在最顶端,他穿着一件鹤裳,头戴纶巾,明眼人都看得出他的材料昂贵,隐隐流动的符文,更是说明这是一件品质不低的法器,
旁边特别设立了一张四方椅,上面坐着慈眉善目的白胡子老头,倒比中年的姜舒川更为朴素,他笑眯眯地呷了一口茶,又不紧不慢地放下,
人群里第一排是打分的几个评委,坐在下面,翻阅着自己的打分表,
锣鼓喧天,震天动地响,威风凛凛的雄狮跳上椅子,左右摇摆,另一边狂啸一声,冲上来一只矫健的老虎,它们的嘴大张,流下唾液,凶狠的撕咬着,
激烈的角斗下,两只猛禽一左一右跃向空中,在中央碰撞,炸开一只踩着七彩祥云腾飞的金龙来,金龙张牙舞爪地吐出一只龙珠,
“显灵了!显灵了!”台下的人惊叹连连,“姜大老爷真厉害。”
姜舒川挺得身板愈直,他走上前,把龙珠拿在手里,金色的光辉似乎要从他手里冲出,又湮灭于无,他朗声,“欢迎各位前来观礼。”
人群发出欢呼,评委带着官方的微笑,只要走个过场,就有钱拿,
淼淼走在最后,他的前面是他的同学,第一个是昂首挺胸的姜宓,他很自信,显然要大显身手,
淼淼垂下眼睫,他像是突然长大了一样,自从遇见顾戚言后,营养比之前好上不少,黑黄的脸蛋在长开时逐渐褪成了奶白,眉目带着淡淡的冷漠,他身上有一种早熟和冷静,如同冷峻的墨泼画,某些特质又与顾戚言如出一辙,淼淼在人群里看到了顾戚言,对他笑了笑,
昙花一现的笑容,桃之夭夭,灼灼其华,如同夏夜荷塘里的菡萏,不闻虫鸣与鸟叫,只见芙蓉水上摇。
在顾戚言的眼中,这是世间唯一有色泽的存在,淼淼笑完就侧过了头,和同学等待比赛开始,
侧首时,阳光像金色琥珀浇筑在卷发上,流入顾戚言的心里,心脏不听话的悸动起来,他管不住自己的心,近乎本能地描摹过淼淼的侧脸,圆润的脸颊,长而密的睫羽,
“各位考生,开始吧。”姜舒川简要地说出开场白,他对着自己的儿子颔首,暗含的赞许让姜宓高傲地仰起头,周围人吸气的声音令他更骄傲了,
每个人的面前都有一张桌子,上面放好一份纸缯,朱墨,毛笔,砚台,
姜宓走向第一张桌子,等到最后一个人入座时,重重哼了一声,他倒要看看淼淼要怎么出糗,他往台下扫过一眼,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