范闲平日里一般都不大正经,鲜少露出这样的神情。
陶镜杨不免仔细瞧瞧他:衣衫虽利索但却沾有灰尘,想来是急忙忙的赶来压根来不及换;眼下约有黑青,从下巴处的青茬来看...应该不是今早刮的。
他忙的脚打后脑勺也要跑过来问自己,想来是真的很在意此事。
她叹一口气,还是先关心关心他,缓和一下气氛吧:“知道你忙,但是也不用这么拼吧,年轻人不睡觉就长不了个了。”
范闲颓了一下身子,双肘支在桌上揉揉眼睛,等再睁开时双眼微红,还揉出来个双眼皮。
不听人关心他的时候他自己还察觉不到,这陶镜杨一开口,他立马觉得自己有点儿困了。
打了个哈欠说:“哈---欠~~,我现在前面有北齐皇帝拽着,后有南庆皇帝堵着,简直就是一头任劳任怨的小驴。”
范闲见她桌上摆了一盘橘子,也没多想,拿起一个就扒开来吃。
陶镜杨看到他的动作后眼神暗了暗,但没说什么。
“啊----!”范闲被酸的五官都皱在了一起。
“什么橘子这么酸!?陶镜杨你害我!”
陶镜杨抽空回他一句,“呦,这橘子是高达买的,高达可是你的人,这可不算是我暗算你啊。”
范闲无语的盯着她,拿起橘子想顺手扔在垃圾桶中,但想了想还是没扔,又放了回去。
他又说:“你可不要在这里转移话题,我刚才问的你还没有回答呢。”
陶镜杨也收了情绪,观察着桌上还有什么能吃的想递给范闲。
感觉这桃酥还不错,便将一盘都放到了范闲眼皮子底下。
范闲看了一眼后伸出手制止:“这玩意掉渣,我不吃。还有,别以为你这样就能蒙混过关,快点说。”
陶镜杨作罢,看这气氛缓和的差不多了便道:“我比你来的还要晚些,而刺杀一事是早就准备好了的,我来不及做别的,只能在事发当天去救你们二人。
且李承泽参与刺杀一事,也不过是迫于形势的不得以。这一段时间我与他来往的书信你也都看了,长公主根本就是太子的人,最近她们俩人还谋划着要一起谋反呢。”
范闲听着陶镜杨的前半段还在点头,后半段便有些不信了。他对陶镜杨说:“我自然信你,只是,李承泽真的可以信任吗?”
范闲一字一顿,“他生长于这样的时代,同为皇族,皇帝、太子、公主都不是什么好人,凭什么他就能出淤泥而不染?
万一,他也是瞧着你身份存谜,而想要利用你争夺皇位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