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这样的。”江氏斟酌了措辞问道:“还不知你住在何处,吃穿住行又如何?府中下人对你是否有些苛待?”
闻言,江遇心中疑惑更甚。
这对夫妻,对原身十几年了不闻不问的,怎的今日突然问起来了,看样子原身的境况不是他们吩咐下去的?
江遇还没将他们的反常和郁若然联系起来。
不过,既然他们问了,虽然他不在意以后和这家人也不会有太大牵扯,但也要让他们知道原身在这府中都遭遇了些什么。
没有挑拣好的去说——也没什么好的可说——江遇将原身十六年来所遭遇的原原本本的告诉了他们。
“……昨日我年满十六,侯爷和夫人怕也是忘记了。”
江洋和江氏心中一个咯噔,视线不约而同的落在江遇戴着的玉冠上,视线又向下转移到他眉间暗淡到几乎看不见的孕痣上。
犹疑出声:“我记得你是个哥儿?你这冠……有些眼熟啊。”
江遇放在腿上的手指微蜷,提起玉冠来,心情也好了不少。
“是哥儿,不过孕痣暗淡想来是没有什么生育能力了,至于这冠嘛……”江遇手指抚了抚质地温润的玉冠,眉眼肉眼可见的柔和,“侯爷可知晓一巷之隔的大将军府?”
“昨个,与大将军意外相识,他以为我是男子,见我年满十六却未曾加冠取字,好一顿痛骂,并为我加了冠,取了字。”
江遇注意到他越说,江洋脸色越差,但这些他都不在意,只是继续说道:“大将军为我取字云栖,我觉得此字甚好,侯爷觉得呢。”
江·和郁若然势同水火·洋,只觉得万箭穿心,勉强勾起了嘴角,“哈,哈,好,很好。”
好的很啊,他算是知道御史那老匹夫是怎么知道的了。
有他郁若然提供消息,怕是把他侯府的家底都知道的一干二净了!
江洋心梗的同时,一股失败感涌上心头。
他当年犯下的错误延续至今。
明明是他侯府的孩子,不说这些年吃喝住行怎么样,就连成年取字都是让外人来做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