贺知珠却并没有被安慰到,她心里有个声音一直在重复,命运不可改,侯府抄家流放,不过是迟早的事。
她的信念瞬间崩塌,嘴里喃喃低语,“为什么?为什么?”
“那我重活一世,又有什么用?难不成是叫我眼睁睁的看着自己再受一回罪吗?”
她突然抱住自己的头,“不! 不!上辈子吃过的苦头,我不要再来一遍。”
她看着近在咫尺的云纹靴子,如同看见了救命稻草,“殿下,殿下,求您看在我们夫妻一场的份上,不要把我休回娘家。”
“以后在皇子府里,我不争不抢,只求您给我一个容身之所便可。”
二皇子离她虽近,但贺知珠喃喃自语的那些话,他听得却并不真切。
依稀捕捉到的那一字半句,也将二皇子震得呆愣在了原地。
贺知珠紧随其后的话,更是让二皇子愈发意识到她身上的秘密不可小觑。
他蹲下身来,大掌掐住贺知珠的下巴,“不过区区容身之所,我这皇子府足够大。”
“只是,你凭何让我忤逆父皇的意思,也要一意孤行的留下你?”
“沐清侯府淡出京城,你便是我府上的污点,我留着你,于我有何好处?”
贺知珠的理智,早在二皇子说出沐清侯府要完蛋的时候,就急速崩塌了。
她如今只想为自己求一条生路,根本无暇去思考二皇子话中的水分。
她牢牢的抓着二皇子的衣襟,“殿下,只要你保下我,以后我便是为你当牛做马,也在所不惜。”
二皇子不以为意,“我这府里不差牛马。”
贺知珠手指蜷缩,眼神决绝,“我能知晓旁人不知的秘密。”
二皇子见鱼儿上钩,两眼闪过兴奋,但面上依旧不为所动,“你不过一内宅妇人,能知晓什么了不得的大秘密?”
“再说,我乃皇子,天底下比我尊贵的人,没几个。又有什么秘密,值得我对你手下留情?”
二皇子不见兔子不撒鹰,贺知珠无法,只得道出了自己最大的秘密。
二皇子掐着贺知珠的手,霎时撤了。
他怕自己微微抖动的双手,在贺知珠面前露出了端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