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思蓉也帮着蒋母顺气,“阿娘别操那许多的心。这人啊,不论富贵清寒,皆有一死。”
“您担心阿爹他们两个在那边无人照顾,那您便不担心我们失了您,便失去了主心骨?”
“那边如今有阿爹掌舵,咱们这边自然也需要阿娘划船。”
“等到了那一天,阿娘自会去陪伴他们,我们便是想留也留不住的。还有我和夫君他们,大宝小宝他们,也终归是有那一日的。
不过是迟早的事。”
“可如今,阿娘时间未到,不许心急!”
“您暂且先养一养身子,再多陪我们些年,可好?”
蒋母有些被花思蓉说动了,她已经缺席了亲儿子这么多年,如今再在关键时候,缺席了霁哥儿和莲儿的重要时刻,那岂不是要抱憾终身。
她感激的看向花思蓉,“都说娶妻娶贤,咱们家娶你算是娶对了。阿娘听你的,大夫来了,他说怎么治就怎么治。”
“我老婆子争取多陪你们些时日。”但蒋母对自己的身子有个评估,不过是再拿那名贵的药材挣扎一段时间罢了。
可孩子们的一片孝心,她却不能辜负了。
尤其是蒋怀霁的关键时候,要是她这个养母死了,旁人恐会拿此事做文章!
看蒋母有想开的迹象,花思蓉这才露出了真心实意的笑来,“阿娘这般想便对了。”
待大夫仔细把脉问诊后,他先是宽慰了一番蒋母,又才去外头院子里开方子。
花思蓉跟在大夫身侧,大夫一边开方子,一边叹气,“蒋家娘子,咱们都是这条巷子住着的,有些话我不好对着老婶子说,但却是要叮嘱你们这些后辈的。”
花思蓉心中一个咯噔,她笑得有些勉强,“还请您直言。”
大夫这才将刚刚诊出来的脉象,一一分说,“老婶子早些年便曾经犯过癔症,后来仔细养了几年,倒也还行。可你家老公公突然离世,她又受过一场打击。”
“这些年她一个寡妇带大两个孩子不容易,不过她为着两个孩子,都撑下来了,可内里却是一直熬着的,实则就是外强中干。”
“这回,我也不知老婶子是受了什么打击,一下子便将沉疴旧患给激发了出来。”
“虽说我也能开方子医治,但到底无法根治,于寿数上肯定有妨碍的。”
花思蓉虽早有预感,但还是难以接受,“倘若我们请太医院的圣手们来瞧,会不会有出其不意的疗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