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上下打量。
男人衬衫扣子全开,光着脚,满身酒气,一张脸通红,表情一言难尽。
陆骋没吭声,随手把衬衣一拢,踉跄着往电梯走。
电梯门刚关上,一个女人从门里出来,边跑边拉肩带。
安歌挑眉。
什么情况啊这是?
她也喝大了,脑子不清醒,也没想那么多,找到自己的休息室打开扎床上酣然睡去。
香悦湾,姜宁抱着溜达了整整一个小时,地毯都快磨起球了,总算把小家伙给哄睡了。
动作堪比拆炸弹般小心翼翼的把人放到床上,再做贼似的走出卧室,关上门,姜宁腰酸肩胀胳膊疼,默默在心里问候陆骋第N遍。
带孩子真不是人干的活儿。
哄睡了还不算完,客厅里还有一摊等着收拾。
一晚上时间,家里就跟来了拆迁队一样,只要是能够得着的,没一样东西待在原来的位置。
茶几上更是惨不忍睹。
小家伙见她吃面,也闹着要吃面,她煮好端过来,他声称自己是大朋友了,不用喂,可以自己吃。
姜宁信了他的邪。
自己吃的下场就是嘴里没吃几口,茶几和地上哪哪儿都是。
姜宁咬牙切齿的开始清洁整理工作,待一切收拾妥当,一看时间,已经快十二点了。
那家伙居然真就把孩子扔这儿了。
姜宁气得牙痒,取了睡袍准备去洗澡,走动的声音稍微大了些,就听到卧室传来小孩儿哼唧的声音,吓得不敢动,直到卧室安静下来才悄悄走进浴室。
怕把人吵醒,她连放水都没敢全开。
束手束脚的洗完澡出来,门口传来奇怪的声响,像敲门又不像敲门,有一下没一下的。
到电子猫眼一瞧,就看到陆骋瘫坐在门口,脚上穿了双奇奇怪怪的拖鞋,反手在那儿敲。
大冷的天,身上只穿了一件衬衣,扣子也没扣好。
姜宁拿不准他又在玩儿什么把戏,站在门口没动。
敲了一会儿没开,陆骋攀着门把手站起来,敲门的手突然加大力道。
咚咚咚的声响在寂静的夜里无比突兀,姜宁心尖儿直颤,怕他把屋里那个小的吵醒,赶紧打开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