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是被谢今歌的电话吵醒的,睁眼一看,都两点了,她吓得一哆嗦。
上次在船上,她这么晚起来,那会朋友们都离开“爱月”号了,她还能搪塞过去,但这次,家里的佣人们可不好糊弄,更何况长辈们都在呢。
她赶紧冲到浴室洗漱。
昨晚那件蕾丝兔子服早就被撕烂了,半夜谢屿司替她换上了平时穿的睡裙。
那裙子是吊带款的,她一站在浴室,人都傻眼了。
除了脖子,锁骨下,胸前,甚至后背上,哪哪都是斑斑点点的痕迹,暧昧的红痕交织错落,像肆意张扬的抽象画,灼烧她的眼眸。
何疏月的脸颊瞬间滚烫,她立刻扯了一条披肩遮在身上,慌乱无措。
不是说好了不许在她身上留下痕迹吗?
“谢屿司!”她压低声音,咬牙切齿地嘟囔,却又不敢发出太大声响。
一窗之隔,窗外花园里,几个佣人好像还在说笑,偶尔能听见大少爷这个称谓,但因为不知道他们到底在说什么,何疏月只觉得一阵羞耻感如潮水般将自己吞没了。
这是不是意味着……所有人都知道她睡到这个时间起来是因为……所以都在讨论他们了?
等她换好衣服,走出卧室,正好撞到从长廊那头走过来的男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