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回头,康叔吓了一跳。
何疏月面色惨白,嘴唇更是毫无血色。就连她的手指,都在微微发抖。
他迅速走回车门边,替她拉开车门,哀求道:“何小姐,您看着很不对劲,您快上车吧,我带您去医院瞧瞧。”
何疏月磕磕巴巴道:“不,不用,我自己待一会就好。”
她扶着那辆幻影的车尾站了好一会,才缓过神。
看见何疏月那副可怜的模样,康少明甚至不知道该如何安慰才好。
其实他自己,照顾了谢屿司二十多年,这也是头一次看见他能将怒气点燃到这样的程度,别说何疏月这样一个娇滴滴,被呵护着长大的小姑娘,就连他自己,也都后怕。
他沉沉叹了口气,欲言又止,最终还是什么也没说出口。
*
A8后座,两个气场截然不同,却又同样强大的男人,诡异地保持着安静。
一个面色温和如春风,但只一个不怒自威的眼神,便叫你遍体身寒。
一个毫不掩饰面庞上的肃杀之气,肆意释放心中怒火,所到之处,烧得片草不留。
到底年纪大了,章程不愿真的让事情走向无可挽回的地步,开了口:“怎么?为了这个小姑娘,敢拦我的车?动真心了?”
谢屿司伸手到衣服里摸烟盒,却摸了个空。
他现在还穿着早上出门跑步的冲锋衣,里面根本没有烟。
手掌一摊,不耐地道:“烟。”
章程早些年也是烟不离手,但年数大了,医生嘱咐得多了,他听得烦了,烟居然真的抽得少了。
至少在车上,从不抽烟了。
看见谢屿司这样无礼,袁浩民正欲劝住,章程含笑,一扬下巴:“给他吧。”
袁浩民还是不甘心,还欲说什么,章程又道:“给他!”
袁浩民这才无可奈何,这才从公文包里拿出一包特供烟,伸手递到后排。
谢屿司按下中央扶手里的点烟器,点燃烟头猩红一点。
“您知道母亲为什么坚持不肯听您的,要嫁给父亲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