假模假样,也得做做面子,关心一下。
心知这次多半是他亲自来了,何疏月隔着门板道:“谢先生,不用劝了,我没生气,也没任何不适,等船靠岸也请谢先生不用送了,我会自己离开。”
一番后说完,连她自己都惊住了,就像不过脑子似的,那感觉,甚至多少有点撒娇的意思,像在埋怨,责备,闹别扭。
又哪里有半分决绝之意。
门板又被叩响,这次地声音显得更加急促。
她知道刚刚的话说得不妥,垂眸,带着失落,补救道:“谢先生,我真没生气,不是说气话。”
顿了会又道:“您回去吧。”
门板之外,温磁又低沉的声音传来:“朝朝,我们聊一聊,可以吗?”
若谢屿司坚持要和她见一面,她自然是拗不过的,即使现在不见,难道永远不下船吗?
无奈,她还是起身,开了门。
门一打开,她甚至连正眼都没看谢屿司一眼,直接转身走到雪茄椅旁坐下,继续欣赏美景。
谢屿司瞧了她一眼,并没有把门带回去,反而开到最大。
他走到何疏月对面的座位旁,认真问:“我可以坐下吗?”
正如何疏月对谢屿司的了解,再怎么说,他确实是一个君子,至少,面上如此。
她冰冰地开了口:“这是谢先生您的船,想坐哪里都是您的自由。”
何疏月这话透着极浓的嘲讽味道,但谢屿司无法辩驳,只能硬生生吞下这苦果,厚着脸皮,在她对面坐了下来。
这大概是他长这么大,头一次被人这样当面暗讽了。
内里心酸,只有他自己知道。
他苦笑:“朝朝,我知道你生气了,衣柜里面的那些衣服,对你确实是一种侮辱,我无力反驳。”
顿了两秒,又道:“但那不是出自我的真心,我从来没有半分对你不敬的想法。”
“我已下命,船会即刻返航,应该还有十多分钟就能到码头,但有一点,朝朝,不要拿自己的安全开玩笑,我会让司机安全送你回家。”
说完,他站起身,微微收敛下巴,朝何疏月绅士地一鞠,转身离开了房间。
不是不想解释,可康叔是他的管家,一贯只按他的吩咐行事,更何况让她换睡衣也是他亲口说的。
越辩解,也只会显得他是个只会甩锅,格局低劣的小人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