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疏月虚伪地保持标准笑容:“谢先生很有眼光。”
谢屿司不多问,她也绝不多答,一切都在客气与疏离当中,按部就班的进行着。
只需要在等一个小时,她就自由了。
客气后,俩人迅速陷入沉默当中。
隔了好一会,谢屿司开了口:“昨天的演奏会很出彩。”
何疏月眼眸将抬不抬,倏而又叉中一块牛肉,小口咬着。
“昨晚刚开始出了一点纰漏,幸好后面补救回来了。”
谢屿司心虚地往沙发后靠了些,眉毛轻扬,说着模棱两可的话:“我不太懂钢琴。”
前半场他压根没看,他不清楚到底是什么样的纰漏,但听这话,总归不会太严重,他不能暴露自己。
小主,
何疏月抬眸,慢慢解释:“您大概没听出来,其实刚开始那首李斯特的《钟》音准完全不对,我常用的钢琴坏了,幸好后面来得及调整。”
似乎聊起钢琴,何疏月明显放松许多。
谢屿司顺着她的话聊:“对我而言,每一首都很完美。”
他一向情商很高,二十四岁接手启盛这艘巨轮开始,谢家族中就从未停止对他明里暗里的挑战。
百年家族,旁系繁杂,无论人脉还是生意,他总能将所有势力都平衡得很好。
眼前这点状况,对他来说易如反掌。他只是不了解女人而已。
何疏月没接话,但很明显,她脸上紧张的肌肉线条都渐渐松弛了下来。
谢屿司又临时抱佛脚地,从昨晚扫了几眼的钢琴知识中捡了几句,和何疏月聊。
一来一回,何疏月脸上渐渐有了笑意。
谢屿司的牛排也被端了上来,和何疏月边吃边聊,不知不觉,俩人面前的餐盘渐渐都空了。
他放下叉子,招呼服务员撤走餐具,又抿了一口茶水,转了话题:“不知道何小姐对鄙人有什么看法?”
狭长且深邃的眸子一瞬不眨地看向何疏月,他的语速不快,温磁的声音温和又礼貌。
眼前的餐厅足有两千多平,但何疏月居然觉得,自己被面前的男人,压迫得有些喘不上气。
她被迫直面这个问题。
她逃避了一晚上的问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