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氏垂首,恭声回答:“回母亲,他们是妾身的舅父、舅母。”
“他们言称,是你怂恿他们去押注白世子,此事你可承认?”
赵氏心惊胆战,忙道:
“妾身并未怂恿他们。妾身只是与他们提及了赌局之事。
至于他们是否去押注了,妾身实不知晓……”赵氏说话的声音越来越小。
话未说完,便被悲愤交加的舅母打断:
“赵氏,你这番话实在无理。你莫非忘了当时自己所言?
你说,让我们放心押注那个侯府世子,还说,你平日对我们这些亲戚照顾不周。
此次世子稳赢之局,便惦记起我们这些亲戚,要我们不要拂了你的好意,让我们大胆下注。
下得越多,赢得便越多,还说这是送上门的钱财,若没有银子,即便去借也要下注。”
舅母用帕子擤了擤鼻涕,擦去眼泪,接着说道:
“那些下注的银子,可都是我们一家人省吃俭用一辈子,为孙女准备的嫁妆钱和我们夫妻二人的棺材本,整整五十两银子啊......
亏得未曾听你的话去借钱押注,否则我们还不起,还把人家给害了。赵氏,我们被你坑得骨头渣都不剩,你还算是个人吗?”
赵氏在慕容府中虽地位低微,平日里总是唯唯诺诺。
然而,一旦面对穷亲戚,她便以慕容府主母的身份耀武扬威。
可从未有过像今日这样,被一个穷亲戚如此数落。
再一想到自己积攒了半辈子的银子也没了,顿时怒火中烧。
“舅母,您这话是怎么说的?难道是我拿刀架在你们脖子上逼迫你们了吗?
还不是你们贪心,想着发一笔横财,现在倒埋怨起我来了。”
舅父与舅母气得浑身战栗,二人跪在地上,相拥而泣:“慕容老夫人,我们实在是走投无路了呀。”
慕容云在今日百花宴的诗会上沦为众人的笑柄,被指指点点,颜面尽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