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到这儿,马姐的眼眶瞬间泛红,声音也微微颤抖起来。
她顿了顿,努力平复着情绪,接着道:“之后的事,就是报警,然后警察来调查。”
马姐看着众人,神色有些纠结,目光闪烁间,犹豫了一下。
时清暖敏锐地捕捉到她这细微的神情变化,赶忙上前,轻轻握住马姐的手,安慰道:
“马姐,你有什么事就告诉我们吧,我们是真心实意地想要抓住那个杀害她的凶手。这么多年过去了,孙曼华不该一直这样不明不白的,我们得给她一个交代啊。”
马姐抬眼,对上时清暖诚挚的目光,心中防线渐渐松动。
她咬了咬嘴唇,像是下了很大决心,才缓缓开口:“其实,我知道你们调查案子是需要尸检的。当年警察通知我去火化,可我……我实在不忍心看着曼华就那么被烧掉,所以偷偷把尸体藏起来了。我当时没什么钱,没办法将她冰冻保存,只能……只能把她埋到土里。”
听到这话,众人皆是一惊。时清暖的眼睛却瞬间亮了起来,她激动地说道:“马姐,这太重要了!哪怕尸体已经腐烂成骨头,也好过化成骨灰啊。有了尸骨,我们就能进行更全面、仔细的尸检,说不定能从中找到关键线索,抓住真凶!”
官婉儿也连忙点头,神色认真:“马姐,您放心,我们一定会谨慎对待这件事,也会尊重孙曼华。您告诉我们埋尸的地点,这对案件侦破意义重大。”
马姐微微点头,眼中泪光闪烁,声音带着一丝哽咽:“我带你们去,这么多年了,也该让曼华入土为安了,希望你们能早点抓到凶手,给她一个公道。”
李小文和黄文斌也在一旁默默点头,陆晨推了推眼镜,认真记录着关键信息。
一场新的调查,随着马姐这一惊人的坦白,即将迎来重大突破。
一行人来到了红灯区外的一片杂草地,眼前的景象让众人心中皆是一沉。
只见那杂草地里,星罗棋布着许多大大小小的土堆,高低起伏,像是一片沉默的坟冢。
官婉儿环顾四周,眉头轻皱,向马姐问道:“这怎么这么多土堆?”
马姐脸上闪过一丝尴尬,不好意思地解释道:“当年我怕别人看出来这里埋着人,所以就在周围也堆了许多土堆掩人耳目,想着这样就不那么显眼了。”
黄文斌忍不住插了一嘴:“那你怎么认出来是哪个呢?”
众人望着面前这些模样大差不差的土堆,只觉它们毫无分别,心里都充满了疑惑。
马姐神色笃定,语气中带着不容置疑的意味:“我当然知道是哪个了,那可是我亲手埋的,我怎么会忘。”
说罢,她径直走向其中一个土堆。
众人跟在其后,只见这个土堆前,还留着烧过的纸钱痕迹,虽历经风雨,却依旧能看出曾经有人祭奠的痕迹。
在时清暖的指挥下,几人小心翼翼地开始挖掘。
铁锹与泥土碰撞,发出沉闷的声响,每一下都仿佛敲在众人的心弦上。随着土层逐渐被翻开,一具骨架渐渐显露出来,在黯淡的光线中散发着森冷的气息。
时清暖深吸一口气,戴上手套,蹲下身开始进行初步尸检。
她的目光专注而审慎,从骨架的整体形态开始观察,只见骨架的胸腔部位有一处明显的断裂,创口处的骨头呈现出不规则的碎裂状,很可能就是当年那致命一刀所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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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轻轻拿起一根肋骨,仔细端详,凭借着专业知识与经验,试图从这具历经岁月的骨架上解读出更多信息。
“这处伤口的角度很奇特,凶手应该是从斜上方发力,而且力量极大,才会造成如此严重的损伤。”
时清暖一边观察,一边向众人说道。她的手指轻轻滑过骨架的手臂部位,继续道:“另外,从手臂骨骼的受力痕迹来看,死者生前应该有过剧烈的挣扎,试图反抗凶手的攻击。”
官婉儿在一旁仔细聆听,目光紧紧盯着时清暖的动作,不放过任何一个细节。
“有没有可能通过这些伤口,推断出凶器的大致类型?”她问道。
时清暖微微摇头,神色凝重:“目前还无法确定,需要更专业的设备和进一步的检测分析。
不过,这具骨架上一定还隐藏着更多秘密,我们必须把它完整带回警局,进行全面深入的尸检。”
此时,微风拂过杂草地,吹动着周围的荒草沙沙作响,仿佛是这片土地在诉说着多年前的秘密。
时清暖双手稳稳捧着装有骨架的密封袋,神情凝重而专注,登上了返回J县公安局的车。
一路上,她的目光始终紧紧锁定在那承载着关键线索的密封袋上,仿佛能透过它看穿往昔的真相
到达警局后,她径直走进解剖室,在明亮的无影灯下,时清暖戴上手套,拿起一件件专业工具,开始对骨架展开精细入微的检验。
她仔细测量每一处骨骼的创口角度、深度,用镊子轻轻拨弄着细微的骨骼碎片,不放过任何一丝可能隐藏线索的痕迹。
而与此同时,在J县的红灯区,其余几人也在紧锣密鼓地行动着。
陆晨开、李小文、黄文斌和官婉儿穿梭在狭窄且略显昏暗的街巷间,四处打听着孙曼华的详细消息。
他们锁定了几位年事已高的居民,这些老人在这里生活多年,或许见证过当年的风云变幻。
他们来到一位头发花白的老人面前,老人坐在门口的旧藤椅上,眼神中透着岁月沉淀下来的沧桑。
官婉儿微微俯身,语气轻柔而诚恳:“大爷,我们想跟您打听一下二十多年前,这儿有个在洗头房工作的姑娘,叫孙曼华,您还记得她吗?”
老人缓缓抬起头,浑浊的双眼闪过一丝回忆的光亮,良久,他点了点头:“记得,那姑娘命苦啊。”
李小文赶忙凑上前,急切地问:“大爷,您能跟我们讲讲她遇害那晚的事儿吗?有没有看到什么特别的人或者事儿?”
老人皱起眉头,陷入沉思,过了一会儿说道:“那天晚上,我好像听到了争吵声,是从洗头房那边传来的。但隔得远,听不太清。后来,就看到警察来了。”
陆晨在一旁认真地记录着,随后追问:“大爷,您还记得有哪些人经常去她工作的洗头房吗?”
老人挠了挠头:“这都过去太久了……不过,有个男人,我倒是有点印象。他穿着挺讲究,看着不像咱们这儿的人,隔三岔五就往洗头房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