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朝身后挥了挥手，却没有挥舞出手中蓝白的电光。

因为。

他并非是一个人。

黑靴踏在地上。

两条气血从口鼻间喷涌而出，眼神比这群冷漠的竖瞳更加恐怖，肌肤裹着层层血气的一道道黑影，屠魔者一般扑了出去。

耳畔是野兽的厮杀，武者的咆哮。

眼前是站在原地，擦拭着冷白皮的脸上一道道血迹的江添。

黄一虎捏紧手里空空荡荡的拳头。

真好……

真好……

这次的江哥并不是一个人。

他的身前身后都是队友，他每一个可能遭遇攻击的死角，都有一双手伸出，坚硬若磐石一般，握住了一只只恐怖的红眼野兽，将之斩杀。

浓浓的血腥味飘落过来。

数分钟之后，战斗结束，那一道道看上去显得遥远的黑衣武者，转身看了过来，随后同黄一虎点了点头，脚尖一点，身影如风，消失不见。

三十秒后。

黄一虎踩着血红湿狞的脚印，跟在江添的身后。

“这一幕，像是回到了好几年前，”黄一虎擦了擦眼睛：“那场任务的时候，我也是这样，跟在你的身后。”

“都过去了，一虎。”江添说。

“你现在过得怎样？”黄一虎问。

“很好，”江添顿了顿，道，“你不是看到了么，我这手，还有这身手……能过的不好么？”

江添捏了捏拳头，合金的手臂，喀嚓作响，表面散发着看上去格外昂贵格外精致的光芒。

“真好。”黄一虎说。

“真好。”他重复了第二遍。

打开车门。

手握着方向盘，开车的军人喉头一滚，使劲擦了一把眼眶，抬起红红的视野，继续朝前驶去。

“……”江添没有再说话。

闭上眼睛。

沉默的氛围在整座车厢内流淌。

两人都明白对方未尽的话语。

是无言的关心。

也是无言的回答。

——身处保密条例之中，我所有的过去，那份涅盘而起、浴火重生的过去，暂时都无法告知给你。

——但你知道，你会明白，我的战友。

我会越来越好。

你们也会越来越好。

这不是承诺，也不是画饼，而是……

未来。

可以一眼看到的，崭新的，明亮的，被人所引领与开创的未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