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了一处人烟稀少的街角,他将车停住,静静等待。
国公府,天彻底亮了夏为仪才醒,只简单打扮一番后才出了府,上了一辆日常用的马车。
因为见的是萧衍,她中途没有换马车,直接穿过街巷前往同英巷。
冬季的早晨寒冷,街道上没有什么人,只有少数早点铺子开了张。
夏为仪买了些早点,打算去小院和萧衍一起吃。
马夫起得早,一路打着哈欠,路上的行人见他穿着灰鼠皮褂子纷纷投来艳羡的目光。
也不知是哪个大户人家的马车,连车夫都穿得如此好。
马夫那点早起的怨念因此烟消云散,人得知足,被人羡慕就不错了。
瞧,那路边跑生意的车夫,这么冷的天,别人都在家过年,他却还要在这儿等生意,还穿着一身粗布麻衣,看着就冷。
唉,可怜人啊。
谢云玠自马车出现后心便冷了下去,等马车消失在街头,他才慢慢跟了上去。
男人的跟踪能力一个小小的马夫自然发现不了,悠哉悠哉将车驶进了同英巷。
夏为仪在车里昏昏欲睡,对此更没有发觉。
“夫人,到了。”
丫鬟在外提醒,提前放好了马凳。
夏为仪打了个哈欠,提着食盒下车,谢云玠赶来时,刚好看见她消失在门外的衣角。
看着小院的门,他浑身冰冷地回头,隔着第四户,便是他和夏为仪寻常幽会之地。
她应该是有事和什么人商议,不好在国公府见面。
谢云玠心中不断安慰自己。
他的公主见他时满心满眼都是他,怎么可能有其他男人呢?
谢云玠藏在墙角处,始终不敢踏出那一步。
他不是懦弱,万一夏为仪在说要事,他进去会打扰到她的。
再等等,再等等……
大约过了一刻钟,院外又来了辆朴实无华的马车,他看到了那个熟悉的男人下车进了院子,那些下人叫他郎君。
他踉跄两步,一拳砸在墙壁上,墙砖碎了一角,细碎的墙灰混进血水里,顺着冰冷的墙壁滑落。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