维多利亚皇太后的葬礼在波茨坦的无忧宫举行。
在母子二人冰释前嫌不久后,维多利亚·阿德莱德皇太后终于还是与世长眠。
在追悼的氛围中,整个德国降半旗致哀,大批德国的皇室成员、贵族、以及由德国诸侯国的君主组成的众多宾客齐聚一堂,前来悼念维多利亚皇太后。
“诚挚地向皇太后陛下的辞世表示哀悼,陛下。”
比洛首相和内阁成员们向丧主威廉二世表达了对皇太后辞世的哀悼。
接着,许久未见的军界人士,例如施里芬和提尔皮茨等人陆续出现,帝国议会的议员与经济界的大人物们也前来吊唁。
然而,这还只是吊唁队伍的开始。
来自皇太后故国英国的皇室成员以及其他国家的王室成员和使节尚未抵达。只有在他们全部到达后,葬礼的最后仪式才会于8月13日正式开始。
到了13日,维多利亚皇太后的灵柩将离开无忧宫,运往普鲁士皇室教堂——波茨坦和平教堂,安葬于与丈夫弗里德里希三世及夭折的幼子们同眠的陵墓内,葬礼才会彻底结束。
“哈啊,这葬礼到底什么时候结束啊。”
“公主殿下,辛苦一点,再坚持一会儿吧。”
维多利亚·路易丝公主似乎对这几天连续的葬礼感到厌倦,嘟起了嘴,汉斯则低声回答道。
汉斯现在正和皇室成员一起接待前来吊唁的宾客。
当然,像他这种孩子,或者约阿希姆和路易丝这样的年幼皇室成员,很少有人会主动和他们交谈。
他们的作用,更像是站在大人们身旁的装饰品。
“汉斯,你不觉得无聊吗?”
“嗯......把这当成观察人群的话,感觉还好一些。”
再说了,这样规模的葬礼,汉斯在前世也从未见过。
喧哗声传来。
“哎呀,看起来有人来了。”
“得起身了。”
外面传来嘈杂的声音,汉斯和路易丝反射性地从椅子上站了起来。
外面的骚动通常意味着有重要人物抵达了葬礼现场。
二人赶紧走到其他王子身旁,准备迎接吊唁者。
“希腊王国的王储兼斯巴达公爵,康斯坦丁诺斯殿下。”
随着侍从的通报,一位留着漂亮八字胡的中年绅士带领一众随从步入葬礼现场。
他正是希腊国王乔治一世的长子,索菲亚王储妃的丈夫康斯坦丁诺斯王储。
他后来以希腊国王康斯坦丁一世的名号更加为人熟知。
“来了啊,康斯坦丁。”
“好久不见,陛下。”
威廉二世与康斯坦丁诺斯王储握手,热情地欢迎这位妹夫。
“索菲亚还好吗?”
“虽然很难过,但她还在坚持。她就在那边,陛下可以过去看看。”
听到威廉二世的关心,康斯坦丁诺斯王储点点头,走向自己的妻子。
索菲亚王储妃看到丈夫后,立刻抱住了他,分享着失去母亲的悲痛。
“向陛下表示哀悼。”
康斯坦丁诺斯王储去找妻子时,他的随行人员也一齐向皇帝致意。
这些人显然是希腊派来吊唁维多利亚皇太后的使节团。
他们不仅向威廉皇帝致意,也向王储妃表达了哀悼。
“奥斯曼帝国苏丹阿卜杜勒哈米德二世的长子,塞赫扎德·穆罕默德·塞利姆殿下。”
然而没过多久,新一批外国吊唁使节团进入会场时,希腊使节团的脸色瞬间变得难看,仿佛在单木桥上遇见了宿敌。
事实上,他们确实是宿敌。
“陛下,代我父亲及奥斯曼帝国向您和德意志帝国表达哀悼。”
“感谢你,皇子。奥斯曼帝国展现出的友谊,我将永铭于心。”
奥斯曼使节团向威廉二世表达哀悼后,得意地望向希腊使节团。
毕竟,威廉二世与德意志帝国显然更偏向奥斯曼帝国,而不是希腊王国。
这让希腊使节团的脸色更加阴沉,直到康斯坦丁诺斯王储意识到周围的目光后才制止了他们的情绪。
拜托别在别人的葬礼上搞事啊,这些家伙。
“奥匈帝国王位继承人弗朗茨·斐迪南大公阁下。”
随后,随着萨拉热窝事件的主角——弗朗茨·斐迪南大公现身,其他外国吊唁使节团也陆续到达。
“俄罗斯帝国大公米哈伊尔·亚历山德罗维奇(尼古拉二世的弟弟)殿下。”
“保加利亚公国的亲王费迪南德·马克西米利安殿下。”
“荷兰王后威廉明娜的丈夫,梅克伦堡-施威林亲王亨德里克殿下。”
“比利时的王储兼弗兰德伯爵菲利普亲王......”
有些名字耳熟能详,有些则从未听过。
他们之中,有人将在第一次世界大战中成为盟友,有人则会成为敌人。
这就是二十世纪的现实。
“......陛下,那位‘重要人物’到了。”
“嗯。”
正在迎接各国使节的威廉二世听到侍从的禀报,脸色立刻变得凝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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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缓缓开口:“他终于来了。”
紧接着,最重量级的宾客终于现身。
“蒙上帝恩宠,伟大的不列颠及爱尔兰联合王国与海外自治领的国王、信仰的守护者、印度皇帝爱德华七世陛下驾到。”
这位是维多利亚女王的长子、维多利亚·阿德莱德皇太后的弟弟。
人称“胖胖”的爱德华登场了。
......
“好久不见,比利!”
“......您来了,舅舅。”
爱德华七世和威廉二世笨拙地拥抱了一下。
“听弗雷德里克说,你和姐姐最终和解了?”
“谈不上和解,只是互相理解了一些而已。”
“那也差不多!无论如何,这是件好事,姐夫在天之灵也会感到欣慰的。”
听到这些表面上的恭维话,威廉二世的表情稍微缓和了一些。
果然,这个侄子还是一如既往地单纯。
“不过,我听说你们能和解是多亏了一个叫汉斯的少年。”
“嗯......确实如此。”
“我想亲自向那孩子表达谢意,他在哪儿?”
威廉二世一听到汉斯的名字,立刻用怀疑的目光看向舅舅,不知道他在打什么主意,但爱德华七世毫不在意。
“哦,他就在那边!”
爱德华七世环顾葬礼大厅,最终注意到不远处正和侄女婿、希腊王储交谈的汉斯。
“第一印象倒是没什么特别之处。”
让人感到特别的,大概也就只有和这场合中的其他人不同的肤色,以及东亚人常见的漆黑头发和眼睛。
“不过,英德关系的变数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