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话说的就过了,几乎是明晃晃的诅咒,偏偏声音也大,苏峥宇就是想装听不见都不行。

他淡淡抬眼看来,发现竟是个年轻人,正是当今恩科的探花——龚鄢。

旁边的状元郎和榜眼,不动声色的拉开了和龚鄢的距离。

苏峥宇倒是洒脱一笑,“年轻人性子疏狂,也是好事。”

说罢竟是不再追究,笑着饮了一杯酒。

这样的气度,令旁边的人不禁感叹:“尚书大人心胸宽广,气宇非凡啊。”

一时间,大家伙都去称赞苏峥宇,反而默契地忽略了龚鄢的大放厥词。

看到没人搭理自己,龚鄢脸色瞬间沉了下来。

他冷冷哼了一声,骂了几句“趋炎附势”,也懒得和这群人同流合污,索性端起酒杯往外走了。

看着他离开,大家也不在意,甚至还有些嫌弃这种愤世嫉俗的人,觉得走了也好。

龚鄢一路愤愤,心里把人都批判了一顿,深深觉得自己可真是明珠蒙尘,竟然沦落到这群鱼目中去。

他骂了一路,不知不觉走到了一处小院子,见其中环境清幽,茶香袅袅,以为是主家的茶室,便自顾自进来倒了杯茶。

龚鄢不胜酒力,刚刚喝了几杯就有些上头了,刚好喝茶解酒。

哪知他刚倒了茶,便听到内间传来细细低语声,还夹杂着暧昧的喘息。

龚鄢今年刚过十八,但已然通晓人事,一听就明白了过来,心中不禁大骂:光天化日,居然在茶室这样的高雅地方败坏德行,实在可恶!

他原本以为是家里头的丫鬟,怒气冲冲便要撞开门捉奸,哪知他一脚把门踹开,却见里面骤然响起一声尖叫!

紧接着,迎面便打过来一拳,龚鄢是个读书人,身娇体弱的哪里躲得过,不偏不倚被打中了鼻子。

刹那间,酸痛苦涩冲上脑袋,龚鄢只惨叫了一声就忍不住弯下了腰。

等他好不容易缓过来劲,抬头再看,哪里还有人影!

只有屋子里残余着一股难闻的,欢好后的气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