列国之中,独秦以法治国,经六世积累,终一统天下,然存续不过十数载。
由此可见,以法治国之适用诸侯,而无法统御全国。
自高祖皇帝以降,本朝奉行黄老之道,以无为而治天下,遂成文景之功。
光武皇帝中兴之后,亦大行王道治国,方传至今!
可见,终无超越王道治国之境界者。”
听到贾诩的这番说辞,一旁的程昱与荀攸二人不禁对望一眼,齐齐皱了皱眉头。
但凡有点儿见识的,都应该知道,大汉奉行的治国之道,一直都是王霸道杂之,而贾诩的这番“王道治国”,根本就是一个笑话。
再看一旁的董卓,双眼迷糊的站在那里,整个人昏昏欲睡。
董卓虽然不懂治国,但在他看来,贾诩的这番措辞,听起来辞藻华丽、且有根有据,但却显的假大空,跟过去那帮清流的老生常谈,简直如出一辙。
众人神情不一,唯有王潜平静如常,嘴角依旧噙笑。
一旁的曹操看到王潜如此表情,不由神情微动,他知道,这是自家老师对最感兴趣的人和事才有的亲近和重视。
曹操微眯着双眼,看向贾诩,他也想知道,这样一个没有丝毫见地的家伙,是怎么被自家老师如此看重的?
“敢问文和先生,何谓王道?”曹操凝视着贾诩问道。
贾诩:“所谓王道者,乃德政化民,以德行服人、止兵息戈,以无形之德,而使天下安宁之道也。”
“何谓德?”程昱又追问道。
“德者、仁也,对庶民如骨肉、对邻邦如手足、对蛮夷如亲友,如此,四海宾服、天下大治也!”
贾诩神情庄重的说道,俨然一副讲述高深大道的模样。
董卓按捺不住,不客气的问道:“依文和先生之见,我大汉如今,当如何行王道之治?”
贾诩从容道:“王道以德为本,本朝行王道,当如文景、光武,行仁政、止兵戈,力求安稳、施恩四邦!”
“简直是一派胡言!”
董卓呵斥一声,恶狠狠的瞪着贾诩,“你说的这些都是什么鸟玩意儿?
四方蛮夷,皆忘恩负义、不失礼数之辈,我大汉威压四方之时,尚且反复不断,若施恩政,只会使其得寸进尺。
汝既出身武威,自当见过羌乱之反复无常,今何故说出如此迂腐之言?
我西凉男儿,哪个不是热血勇武之人?今竟生出汝这等怯懦无能之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