枢凌强行压下震惊，试探着问道，但随即又觉得自己的问题有些多余。

他看着眼前之人，忽然升起一股荒谬的念头：“难道……林兄已经踏入元婴了？”

这想法一出，他竟不寒而栗。

“这个世界……终究是我不认识的样子了……”

他心中苦笑，震撼无以复加，竟一时间呆立当场。

过了足足半柱香的时间，枢凌方才如梦初醒，面色顿变，连忙起身，双膝跪地，语气颤抖：

“晚辈有眼无珠，不知元婴老祖在前，请前辈责罚！”

他额头紧贴地面，浑身微微颤抖，不知是因恐惧，还是因敬畏。

片刻后，林墨叹了口气，轻声道：“唉，终究……我们之间隔着一道厚厚的壁障了。”

“起来吧。”他缓声道，“你是知道的，我从不以势压人。”

凌枢这才直起身，却未再入座，只是垂手立于一旁，默然无语。

林墨心中明白，金丹初期与筑基后期之间的差距尚可弥合，然而若是元婴与筑基，却已是天堑鸿沟，不容平等相视。

修仙界，终究是实力为尊的世界。

他未解释自己的真实境界，此时即便面对元婴强者，他亦不曾惧。

如此隐而不发，反而为接下来与正道三宗的谈判多添几分优势。

“凌兄，既然如此，那你便去吧。召集三宗，万事皆可商谈。”

林墨摆了摆手，径直起身离去。

回到阁楼，他仰首轻叹：“唉，无敌，果然是种寂寞。”

这些年，他已渐渐感受到冯泰与陈凡的疏远。

“罢了，顺势而为吧。就算在玄海灵州成就化神之境，终究还是要向外探寻。”

他收敛心绪，盘膝而坐，继续修炼。

突破元婴，仅凭玄元液远远不足。

林墨心中盘算，按照突破大境界灵液消耗十倍增的规律，元婴所需的玄元液，恐怕以亿计。

他决定仍如突破金丹时一般，先以自身努力为主，再辅以灵液。

若仅凭目前资源堆积速度，怕是需数十年之久。

……

坊市如常，时光荏苒，两月后。

这一日，林墨神识察觉几道金丹气息由远及近。

尚未等对方接近坊市范围，他脚下微动，几步踏出，已然出现在他们面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