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啧啧。”秦乾轻扶额,自顾自地摇了摇头,“方夫人骂归骂,能稍微理出个头绪来吗?我如今倒不是想听咱家这菜市场往事……重点,你口中的‘墨儿’,我方才顺便抓住了……”
自然他是没有抓住。
不过秦乾也算是比较了解方碗愉。
直接问,怕是不说的。
就拿秦墨威胁一二好了。
“什么?你抓了墨儿?”
方愉婉听到这一句话,瞬间起身,双手哐当卡在了铁栏杆上。
表情骤变,仿佛疯了似的,“放了他,混账!秦乾,你若敢动他一根毫发,我只求当鬼,也不让你好过!”
秦乾双手负后,目光寒冽。
“方夫人,火气未免有些大了吧。”他语调平稳,“我可没什么兴趣听你诉苦。我来,只问一件事——”
方愉婉喘着粗气,浑身因情绪波动本就摇摇欲坠,听他这不紧不慢地开口,怒火更是蹿上了天。
“问?问!秦乾,你的脸皮厚得比城墙还高!二十年来,你不知凡几次连根拔起别家,可曾见我说半个不字?如今害死了墨儿,还来羞辱我?”
“够了。”秦乾突然打断她,“秦墨的事……我并未动他。”
方愉婉一怔,冷笑着反驳:“你当我三岁孩童?你翻遍乱葬岗,难道不是为了毁掉所有线索?”
秦乾显然无心和她纠缠是非:“啧啧,夫人这脑补的本事,倒叫本将军汗颜。”
这话声音虽轻,却字字敲打方愉婉的心绪。
她下意识后退,面色不安:“你到底想问什么?”
秦乾眸色一凝,缓缓低头靠近她:“我想知道,我是谁。”
此言一出,地牢内安静得只剩水滴声。
方愉婉一怔,旋即试探般讥笑:“你不是秦乾吗?还是立过赫赫战功的上柱国,朝廷重臣,万人敬仰?怎的,玩多了身份扮演,连自己也信了吗?”
秦乾俯身靠近,将眼神如漩涡般锁紧在她脸上。
“夫人不必绕弯,只说实话便好。二十年前,我秦乾被抱进秦家,真是兢兢业业的奶娘之子?”
方愉婉的表情明显有了裂痕,她的呼吸急促了些,视线转向别处,脚步也轻轻挪动、
这一丝细微的变化,自然没能逃过秦乾的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