冯同勤猛地站起来,明显是想发火的样子,但站起来后却犹豫了,又颓然坐回到椅子上。
在矿招待所的半个多月里,我还是犯罪嫌疑人身份的时候,我就面对面硬刚过想对我动手的冯同勤,他知道我不怕他,也不介意和他动手,用强硬手段压不服。
冯同勤拿我没办法,烦躁地在办公室走来走去,最后说,要不然你先回去,等我找机会把你的要求向领导汇报后,过几天你再过来听信。
我不可能被这么轻易忽悠走,眼睛盯在报纸上说:“我现在又没班可上,也没脸回榆树坪去,就在这儿等你的答复,不管等多长时间都不着急。”
当天下午,我一直等到五点半,冯同勤夹着公文包准备下班,我才放下手里的报纸,伸了个懒腰,跟在他身后走出刑侦二科的办公室。
榆树坪离县城六十多公里,来一趟很不方便。
一百多天没露过面了,我知道自己一旦回家,会被很多杂事缠住,很难脱得开身,不可能天天往县城跑。不如趁着尚未介入宝龙矿和洗煤厂的事务之前,先把向检察院要说法的事情搞定,然后再集中精力处理其他事。
人是有惰性的,有些事必须趁热打铁,时间一长自己容易懈怠。
不用冯同勤提醒,我当然不会放过钱峰。
不过事情有轻重缓急,我想先在检察院这儿闹腾出点眉目,然后再把目标转向钱峰,集中火力向那个不知廉耻的东西开火,看看他是不是男人,有没有承受我雷庭之怒的胆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