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付钱峰这样的蠢货,对花老师来说不要太简单,只消勾勾自己纤巧的小拇指,就能将猎物连皮带毛生吞了。
花老师看上的不仅是钱峰好看的皮囊,一晚上能爬上爬下三回的体魄,还有钱峰的百依百顺和钱峰的“蠢”。
有这样瞅着顺眼,用着顺手,保证不会给自己乍毛的男人,给甄大官人充当“拉帮套”的搭子,再合适不过了。
甄书记年纪大了,爬山推车的时候常常力不从心,而且他觉得非常有必要在自己和花老师之间插个幌子,以掩人耳目,所以不但不反对花老师和钱峰喜结良缘,还亲自给他们当证婚人。
花老师命中注定有旺夫之福,甄荣被她滋润得五年迈了三大步,和甄书记雨露均沾的钱峰,嫁给花老师后人生也开挂了,像头吃饱喝足的叫驴,尥开蹶子在宽阔平坦的大道上一路狂奔。
蜜月期中,钱峰便脱掉了锅炉工工作服,摇身一变,成好子校的总务处主任,随后的一年之内,完成了许多男人终其一生也完不成的三件人生大事:入党,解决干部身份,晋升副科。
实事求是地说,甄荣对身有长物,却无一技之长的钱峰确实不错,后来不但将其调到局纪委,还在三年之内将其擢升为副处级纪检员,再后来又力排众议,将其推到榆树坪矿纪委书记的位子上。
钱峰被花老师的错爱感动得涕零泪下,对甄书记的感激之情如长江之水滔滔不绝,对“帮套”大哥忠心耿耿,伺候得细致入微,极为周到。
矿务局机关的人,对钱峰和花老师,花老师和甄书记的浪漫情事几乎无人不晓,有人说钱峰“大智若愚”,是真正聪明的人。有人说钱峰是最大的嬴家,虽然名声不好听,但既抱得美人,又抱上了大粗腿,球本事没有,仕途却一帆风顺。
至于名声嘛,对钱峰这类货色来说,本来就不值啥钱,可以忽略。
钱峰到任榆树坪的时间至今一年有余。去年他刚上任,便和我有过一次面对面的直接交锋,从那次交锋中,我意识到局机关那帮人的眼窝子太浅,把问题想得太深奥,高估了钱峰的智力水平。
侯得财被赶出修造厂后,对我恨之入骨,给局纪委写匿名信诬告我。局纪委把匿名信复印了一份后,批转给榆树坪矿纪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