漫长的夜。
景王彻夜未眠。
躺在床上睁着眼,思绪万千。
难怪……
难怪嘉月同皇姐一点都不像,也不亲厚。
他脑中突然闪出白胡子老道说过的话:小娃娃德不配位,受不起这份福德……
原来……竟是这个意思。
翌日清晨。
天还未大亮。
一封八百里加急信笺,匆匆离开江州,送往京城。
景王用早膳时,惯例让下人将曹嘉月抱了出来。
心想皇姐毕竟养育了她近三年,还是付诸了许多心血,即便不是亲生的,还是能当做养女来养。
而且他也算是看着嘉月长大的。
多少是有些感情在的。
可当嘉月在他面前哭闹着要找阎嬷嬷时,他竟有些不知该如何面对了。
从前嘉月不论在他跟前怎么哭闹,发脾气,他只要一想到,小家伙是皇姐身上掉下来的肉。
便能耐着性子,心甘情愿的忍下包容下来。
可这会,他心态不由自主的就变了。
一想到小家伙不是皇姐的孩子,还极有可能是曹驸马的亲子……
再一想到他那亲亲的外甥女还生死不明。
他瞬间就再也无法面对这小家伙了。
“时舒,将嘉月抱走,让丫鬟婆子们伺候好。”
“日后就不必同本王用膳了,将饭食送到她自个屋里……”
时舒看着掀翻饭碗,正撅着嘴不肯吃东西的小郡主,有些为难。
“王爷,要是郡主她依旧要找阎嬷嬷,不肯吃饭,可如何是好?”
“这还要本王教你?”景王面色一冷,饭也不吃了,拂袖而去。
留下时舒与曹嘉月大眼瞪小眼。
这……
这可咋办啊?
这小家伙即便不是长公主的亲子,也还顶着郡主的名头。
骂不得,打不得,还得像祖宗似的供着。
曹嘉月见小舅舅黑着脸走了,居然没再回来,也不管她。